“勝飛,昨晚盧保國派人來接我去吃飯,我以為你肯定也在,就去了。哪知道就我一個人,誰知道喝多了,就睡在了他的辦公室,這腳踏車是盧保國說他多餘的一輛,借我今兒騎回來,哪天他再派人來取的。”
谷勝飛心想這你哪用跟我解釋,於是就說:“是的,他那人辦事就是衝動,認定你當兄弟,馬上掏心掏肺,逮誰跟誰喝醉,不過他也是真的挺看重咱們農場幾個人的,在我跟前兒說過好幾次了。”
汪立川見谷勝飛這麼說,語氣也輕鬆了起來,“那你昨晚怎麼沒去?”
“我?別提了,我們院裡那點兒事就夠忙乎到天快黑的了,其實昨天中午我還在游泳館碰到盧保國來著,我們倆商量了一下給農場再招幾個學徒工過來,這樣你也能稍微輕鬆點了,這不,昨晚就寫報告來著,對了,東西都放桌上了,你看看就能蓋章生效了,回頭讓劉映霞給城裡那邊送過去。”
剛支好腳踏車,汪立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谷勝飛讓周妹去找劉映霞玩,周妹到吃飯的小食堂轉了一圈,拿了塊雞肉一邊啃一邊蹲在雞圈邊上看著小雞吃蟲子。
谷勝飛問汪立川,是不是有什麼訊息要跟他分享。
汪立川點點頭,說:“軋鋼廠的李廠長定罪了,我聽盧保國說,他一進去就招了,但也辦了一件很男人的事情,他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攬了下來,保了她老婆一個周全。”
“嗯,也該男人一回了。定了個什麼罪?”
“反動!”
“那估計活不成了,能定成這樣,肯定也禍害了軋鋼廠不少東西。”谷勝飛不禁陷入了沉思,從因為傻柱和秦懷如認識李金明以後,到做點小生意,到發現這人的自私,到最後這人認識李長江......
人總是要能控制住自己的貪慾,才不至於成為人民的痰盂。
“我聽盧保國說,已經槍決了。”
谷勝飛明顯一愣,雖然能理解特事特辦,但還是覺得驚訝,更是平添了一些感慨。
“南邊那人呢?怎麼處理的?”
“這他沒說!”
谷勝飛喃喃自語“肯定也已經上路了。”然後又對汪立川說,“這裡面還有你舅舅的事情,你知道嗎?跟軋鋼廠廠長做生意的南邊的那個人就是害死你舅舅的人!”
“真的?”
“你沒問?”
“我怎麼知道?”
“盧保國沒跟你說?”
“沒有!”
“行了,知道了,改天替我謝謝盧保國,你跟我說的這些肯定是他讓你給我代的話!”
“你怎麼知道?”
......
谷勝飛看見周妹還蹲在雞圈旁邊,也大概猜到周妹的想法了,他問汪立川,“你表妹怎麼辦?”
“就養在農場唄!”
“然後呢?”
“然後就慢慢長大唄。”
這樣的表哥,誰敢把表妹交給他。
谷勝飛心想,如果是周老大活著,會不會下這樣的決定。肯定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