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風雨,幽幽古都!
谷勝飛感覺到幾個穿深色衣服的高大男人正在朝自己靠近。
起初以為是李長江安排的迎接自己和聾老太太的群眾,再近一點,看領頭的黑臉男人的神情,怎麼形容呢?反正比谷勝飛自己更像鏢師。
谷勝飛做好戰鬥準備,打算為了三塊錢工資好好在聾老太太面前表現表現。
這邊老太太一臉無知地享受著故鄉的空氣和風雨今兒是個陰雨天。
谷勝飛盯著黑臉男人,對方也盯著自己。
得,看神情是沒機會盤道了,只是谷勝飛想不明白,我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一個陪老太太回故鄉的小白,怎麼一下車就遇到了老黑了呢。
谷勝飛放慢腳步,一個穿藏青色勞動布中式大褂的男人從自己右手邊走過,拎著包。看起來沉甸甸的樣子。
超過谷勝飛身邊的時候,這個男人頓了一下。
谷勝飛暗叫一聲不好。本想推開聾老太太,但又怕對方沒傷著她,卻被自己一下推出問題來。
於是,谷勝飛索性迎著男人甩起來的包而去,快要照面的時候,谷勝飛用盡全力在男人的肋下掏了一記重拳。
男人應聲倒地,谷勝飛當然沒有信心應對所有人,打算衝上去砸爛倒地男人的嘴臉以便夠本,主要也是為了把人引到自己身邊,免得傷到聾老太太。
果然,餘光之中,黑臉男人率眾黑衣男人朝自己奔襲而來。谷勝飛對倒地男人做出一個彎腰欲打的動作,故意露出破綻朝著黑衣男人。
黑臉男人果然上當,剛衝過來就被谷勝飛一個老驢彈蹄,給遠遠地踹回了原地。
谷勝飛聽到一句不管用全國哪個地方方言說、對方都能聽得懂的叫罵。
後面還跟了一句,“兩個都給我拷上。”
谷勝飛被按在地上一頓摩擦。
這漫長的摩擦過程,是此後一生每次來金陵都要跟黑臉李如東訴說的。
說回那天。
那天谷勝飛和聾老太太下午三點半下的火車,出了公an局,已經六點了。
黑臉在走廊裡跟問詢的敬察耳語了兩句,然後把谷勝飛和聾老太太送到大門口,依然黑著臉。
但話好聽多了:“小兄弟,小小年紀,身體不錯,身手不錯,是個當敬察的好料子。以後要是想當敬察,來金陵找我。
對了,我就是敬察,你放倒那小子是我們盯了很久的一個人,知道他今天回金陵,我帶隊去收網,沒想到被你搶了功勞不說,還給了我一腳。”
谷勝飛被壓上在地上的時候心裡慌的一批,但看到手靠銬)的時候,心裡踏實多了。被押回公an局,他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所以現在聽黑臉這麼說。自己也就理直氣壯地回:“你們踢我的可不止一腳啊,黑著呢。”
黑臉訕訕地笑著:“我叫陳如東,給你寫個電話,隨時來找我。”
谷勝飛接過寫有一串號碼的紙條塞給了驚惶未定的聾老太太,轉身瀟灑地走了出去。
沒到五分鐘,又折了回來。
原來是因為下著雨,七點不到就已經天黑了。
聾老太太的妹妹家在金陵城北的七合縣,離這兒還有六七十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