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娉婷本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傭人來對請她,她只覺得傭人沒有眼力見兒,大發了一通脾氣。
傭人很尷尬的獨自回到餐廳。
這也是蕭咪咪早就猜到的結果,她笑著安慰傭人:“沒關係的,她心情不好,我去看看。”
說罷,徑自轉身往樓上走。
宋娉婷住在哪個房間,沒有人比她更熟悉。
蕭咪咪一離席,白雪梅覺得連喘氣都輕鬆了,她白了宋恃山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瞧瞧你乾的好事!”
這在從前是絕不會有的,家裡的一家之主從來都是宋恃山。
宋恃山皺了皺眉,看著白雪梅,彷彿看一個陌生人。
白雪梅不依不饒:“當初就說不應該留下她,現在可好,養虎為患!”
宋恃山手裡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好好做好你的一家主母,不該說話就閉上你的嘴巴!”
若是放在從前,白雪梅一定乖乖閉嘴,現如今,聽了宋恃山這樣說,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個分:“你怕是忘記了集團的名字了吧?當初要不是靠著我孃家,你拿了集團的所有權,只怕也翻不了身!”
宋恃山氣急,嚯的站起來,動作太猛,弄得身後的椅子猛地往後砸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他指著白雪梅,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簡直無法想象,這個曾經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人,有朝一日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兩人面紅耳赤的時候,蕭咪咪挽著宋娉婷下了樓。
宋娉婷面色慘白,蕭咪咪面色如常。
宋恃山看在眼裡,卻什麼安慰的話也不敢說,白雪梅也不再像從前唯女兒是掌上明珠那樣去噓寒問暖。
一頓飯吃下了,氣氛怪異的讓人毫無食慾,偏蕭咪咪興高采烈,吃完飯,也沒著急離開,反拉著宋娉婷,非說要說說知心的話。
白雪梅早就受不了,找了個藉口逃出門去,宋恃山坐在客廳,整個人連毛孔裡都散發著陰鬱的寒氣。
一個小時後,還不見蕭咪咪說要走,他的耐性都被磨光了。
宋恃山硬著頭皮敲開女兒的房門。
開門的人是蕭咪咪,他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蕭咪咪嘴角勾了勾,朝著屋子望了一眼說:“娉婷還說要和我多聊一會兒呢,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忙就先忙去吧?我今天晚上睡在這裡也未可知啊!”
宋恃山很想將她攆出去,可她頂著三少夫人的名頭,咬著牙齒,他也不能趕她走。
他雖不知道她的意圖是什麼,好在這是在他家,他篤定她也不敢如此大膽做出什麼事來。
與理與法都不會。
他交代了屋裡的傭人,尤其是小木,讓他一定看好自家小姐,保證自家小姐的安全。
再三交代後才放心離開。
比耐性,他比不過蕭咪咪,比腦子,更加比不過。
他不知道的是,蕭咪咪根本沒想對他和宋娉婷做什麼。
蕭咪咪對宋娉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關於自己作為駱太太時的風光與驕傲。
她要激怒宋娉婷,徹底激怒她。
宋恃山離開後,紅果果的挑釁終於變成宋娉婷足以澆滅理智的怒火。
她忽然起身,定定的看著蕭咪咪。
“別說那些跟我沒關係的事了,你不是想做我爸的女兒嗎?要不要我帶你參觀一下?”
她嘴唇翕合,嘴角微勾,在常人看來,這就是一個充滿了敵意的笑。
蕭咪咪全然不知,她亦起立:“好啊!”
離開這間屋子,才能給宋娉婷創造更好的條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