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泳池派對時,她沒恢復記憶,尚只在外圍遠遠的看了一眼,這一回,她要重回白氏公館。
車尚轉過街角,蕭咪咪讓桑小白將車停在路邊,沿著路邊,走在參天的梧桐樹下。
蕭咪咪打從小時記事起就在這參天的梧桐樹下走過,雖後來上高中被送去偏遠的北倉,對蕭咪咪來說,這裡是不可替代的記憶。
乳白色的大鐵門,歐式雕花的門環,一草一木都讓蕭咪咪覺得,一切都是恍若昨日。
上高中兩年多,之後又有三年,白氏公館的傭人早已經換了又換,給她開門的是個姓木的男子。
小木生得濃眉大眼,見多了訪客,對來訪的人沒有絲毫好奇,見到蕭咪咪,他兩眼落在蕭咪咪臉上,很是淡然。
他說:“夫人在廳裡等您,您跟我來。”
蕭咪咪笑著應:“謝謝您。”
本來滿臉清冷憂思,讓人不敢接近,她這一笑,彷彿冰雪天地裡的一抹嬌花,讓人心馳神往。
一向淡定的小木不由得看直了眼睛愣在原地。
桑小白皺了皺眉頭,冷眼說:“帶路。”
小木這才反應過來,憋得一張臉通紅,他垂了臉走在前頭,腳步匆匆,跟了一句:“這邊請。”
蕭咪咪不遠不近走在他身後,打量著眼前的舊景。
白氏公館除了換卻了新人,陳設色彩倒是一點沒變。
蕭咪咪在這裡長大,卻從沒受到高門大戶的廕庇,小時候,她和宋娉婷一個學校,宋娉婷不願承認和她是姊妹,對同學說她是自家司機的女兒,她從不為自己辯解什麼。
她懂得寄人籬下就應該低眉順眼。
她成績極好,到了初中接觸化學時,忽然一門心思鑽研化學,一年學完了兩年的初中化學,初三的時候自己找來高中化學的課程。
嚴重的偏科讓一向偏愛她的老師心生不滿,叔叔宋恃山將她送去偏遠的北倉中學。
那個時候,她不知是宋娉婷對她最後的容忍也消失掉還是老師再也不喜歡她,不讓她在城裡的中學唸書……現在,她才明白,這些都不是。
是她對工廠那宗生物實驗的好奇,她的叔叔宋恃山不想讓她知道從前過往,宋恃山,在害怕著什麼。
白氏公館與駱家自己圈了一片地建的別墅不一樣,雖大,也不過是單院別墅。
蕭咪咪走進客廳,白雪梅起身相迎。
見到白雪梅的那一瞬,蕭咪咪勾起唇角,漏出一個溫婉迷人的的笑,她笑著,看白雪梅的臉,一寸一寸的黑下去。
她看見白雪梅的眼神閃過滔天的驚恐。
白雪梅早就在電視上看見過蕭咪咪的風采,她一度認為,蕭咪咪絕不會恢復記憶,可眼下,對上她的眼神,她心裡的僥倖一點一點崩潰。
她一定記起了所有,記得是宋恃山將她關起來,派人強行篡改了她的記憶!
可她在自己面前,為何能如此泰然自若?為什麼能出手幫助她的堂姐?
從小交惡的堂姐……到底是豪門貴婦,做戲從來不需彩排。
白雪梅愣神片刻,馬上笑臉相迎,像是初見,將蕭咪咪迎到客座,客套寒暄的話說得滴水不漏。
三年未見,他們把她當刀,當做剷除競爭對手的替罪羊,如今,蕭咪咪忽然出現,她最想知道的是,蕭咪咪的出現,是無意為之,還是有意安排。
侍者上了茶,蕭咪咪端在手裡卻始終不喝。
白雪梅臉上笑得虛偽:“怎麼,不合胃口嗎?要不給你換成果汁或者咖啡?”
蕭咪咪說:“沒關係,外面的東西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