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動倒是激靈,顯然,嘴上說著沒事、不擔心,但上午的測試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我笑了,說,“遊動,沒事,這次不用通電了。”
“是嗎?那太好了,哈哈,那玩意夾著手指頭,總是不舒服的。”
站起身,我來到遊動身邊,掏出白餃子給對方點上,兩人嘿嘿笑著抽了幾口,問,“遊動,這兩天和我接觸下來,感覺怎麼樣?”
“挺好。”
遊動臉上現出很興奮的表情,回我,“江同志,我這個人呢,其實挺好說話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是都像您這樣和顏悅色和我說話,咱怎麼可能不好好配合呢,對吧?你們是政府,我是平頭小百姓,民不與官鬥,我遊動又不傻,幹嘛給自己找不自在啊。”
“說的是呢!”我點頭,附和道,“這麼說,你還挺識時務的。”
“什麼?”這貨沒聽懂。
“識時務者為俊傑,遊動,既然道理你都懂,那你說說,我這心理學測試還要不要繼續進行了?”
“要啊,當然要,我覺得挺有必要的。”
“有必要?”我的臉色顯得意味深長,“遊動啊,是有必要呢,還是有意思呢?你說清楚了。”
“有意思,也有…有必要吧,江同志,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
我很認真回答對方,“遊動,有意思的含義僅僅針對你這個主體,就是說‘有意思’這個詞描繪了你的心理狀態。而‘有必要’是我的看法,是我們覺得這樣繼續下去,對案子是否有意義,你聽明白了嗎?”
“噢…好像懂了。”這貨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
“嗯,行,既然你懂了,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我覺得呢,最後的測試又有意思更有必要,希望你好好配合。”
“成,沒問題。”
“遊動,陳芳芳是你老婆吧?”
我倆扯了半天淡,說來說去,我突然話鋒一轉,提到陳芳芳。
很顯然,遊動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起他老婆,愣了好一陣,才說,“是,她是我老婆,怎麼了江同志,給我做心理測試和陳芳芳有關嗎?”
從遊動的回答裡,我已然聽出一絲不尋常了!
一般情況下,遊動應該說‘和我老婆有關嗎?’而不是直接喊自己妻子的名字。
倒不是說這樣不行,而是下意識裡,如果一個人和親友的關係極其密切,往往會用彼此間的關係來替代姓名。
比如,張大是張三的父親,只要兩人感情還可以,張三提到張大的時候,都會說我爸怎樣怎樣,而不是說張大怎麼了。
那麼,既然遊動問審他關陳芳芳什麼事,卻沒有說關我老婆什麼事,就已經證明,雙方的關係並不和睦。
別小看這種稱呼上的細微差別,儘管並不絕對,但還是能反應出某些情況的。
我便道,“遊動,咱們這次測試,就是最後問你一些問題,然後我就可以寫報告了。”
“哦,行吧。”
“你和梁海進行間諜勾當,陳芳芳知道吧?”
“江同志,你的話不對啊!首先,什麼叫‘我和梁海’?明明都是他一個人乾的,我可沒參與,我就是被梁海這不是玩意的東西給騙了,一直矇在鼓裡。”
“嘿嘿,你倒是挺能說的,然後呢?”我問。
“還有,你覺得陳芳芳可能知道嗎?梁海那麼聰明,連我都能瞞著,陳芳芳就一大婦女,她懂個屁啊,上網都不會,還不如我呢,她怎麼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