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有些事情要多用腦子想,這麼重要的環節,我是不可能遺漏的…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先掛,你們做好準備,一會兒聽我電話安排。”
說著,田伯光已經結束通話電話,明顯沒有心情和我繼續說下去。
李侃問我,“老田怎麼說的?誰來救人,怎麼救?”
“唉,他說…人不用救了,應該已經死了。”
“什麼?怎麼可能?”
墨芷舞差點喊出來,“楓哥,難道六子他們不知道留下人質的重要性嗎?只要手裡有我們的人,控制住了,就是一道護身符啊,關鍵時候是可以用來和警方談條件救命的。”
“我不清楚…”黯然傷神,我苦笑道,“芷舞,我和你一樣想不明白,不過田哥的確是這麼說的,我也沒辦法。”
李侃想了想,嘆口氣道,“咱們還是聽田伯光的吧…唉,這方面,咱誰也和他比不了的。田伯光經手的案子太多了,對於六子這種亡命徒的心理,他當然比我們更清楚!墨小姐說的是一般歹徒的心態,覺得手裡有籌碼總是有利,但也許對六子這種早就明白多活一天算賺的,隨時死掉也沒啥大不了的惡棍來說,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抓,就算手裡有人質,警方也絕無可能放掉他的,總歸是死路一條!也許對方還會想,留著那兩個特勤說不定就是在為自己埋雷,一個控制不好,先把己方給炸了…唉!”
三人就都沒了話,我心中傷感,忽然覺得生命是如此之輕,輕如鴻毛。
蔣淑山那兩個被六子抓住的特勤,也許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陰溝裡翻船,在山溪省乾縣的一個不知名的窮鄉僻壤,被一群土鱉匪徒要了性命。
也許他們會將此行當成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執行了一次普通任務,或者還會在出任務之前,像往常一樣和妻子孩子透過電話…
手緊緊攥拳,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我掌心的面板裡,掐出道道血槽,而胸口的憤怒,已經快將我整個人燃燒掉…
又過了幾分鐘,大約十一點半左右,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江潮,現在老張那邊已經安排人給六子的相好小姐打電話,後方電訊監聽處會在第一時間給我們發過來對方位置經緯度資訊,五分鐘後,你和李侃的人撲上來,不要進入別墅,就在我和鐵子、陳龍兩組衝進去的那個別墅外面守著,尤其是後面,估計會有人跳窗。”
“收到,明白!”
接下來的五分鐘裡,我覺得每一秒都是無比煎熬。
心裡就像藏著一隻洪荒怪獸,吞噬著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而在這種煎熬裡,我們一隊人馬開始慢慢向別墅群靠近。
六子很陰險,即便這片聯排別墅並不是每一棟都有人住,但卻全部亮著燈,還都拉上窗簾,展現出裡面有人留宿的狀態。
麻痺的,也不怕費電!
所以,如果警方沒有對其精確定位,還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藏在哪裡。
突然,二三十條黑影猛虎下山般從暗處撲了出來,如同暗夜中的黑色冷箭,快得令人窒息!
田伯光和鐵子、陳龍兩組,迅速朝別墅區第三排中間的一棟房子衝去,我立馬招呼一聲,“跟我來,守住那棟別墅前後左右四面,一個也不許放走!”
我和墨芷舞衝向這棟別墅前門,李侃則和他的七八個手下分成三組,分別守住左、右以及後方。
心砰砰跳個不停,我江楓不是沒有經過風浪的人,甚至可謂屢經險境!
之前,我和心黑手狠,t市東河縣地下勢力大佬廖瀟打過架,自己更是曾被殺手幾次三番追殺,甚至手上還沾過殺手的血,親手乾死過敵人,可…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