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上的玻璃,我看到蔣淑山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雪白的床單,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被驚呆了,我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那個帶我進來的中年人見狀,低聲說,“蔣先生出了些意外,還好,連夜搶救過來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目前的身體情況不太好,很虛弱,不能被輕易打攪。”
眼裡閃過一層薄霧,老半天我才問,“誰,踏馬的是誰幹的?”
“這個…”
對方有些猶豫,停頓足足十幾秒鐘才回答我,“目前還不能確認那傢伙的身份,但我們基本已經猜到是哪一方出的手。”
“是不是乾通水處理公司?”
中年人不說話,微微點頭,“還沒有下定論,正在抓緊審訊!”
“瑪德!”
我側過臉,惡狠狠盯著中年人,“蔣先生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特麼審,審個雞毛啊,動手滅了乾通公司,直接剷平丫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位同志,你不要激動!”
我火了,抹了一把臉,“我特麼能不激動嗎?蔣淑山對我,對我江楓就像長輩對子侄,我們是好朋友,更是過命的交情!現在你讓我冷靜,我能冷靜得下來嗎?”
“唉…”
中年人重重嘆氣,“江楓同志,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說太多…總之,事情很複雜,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不簡單,你就會說一句不簡單?”
我搖著頭,“行,你們不管,你們任憑自己同志躺在這裡命差點都沒了,你們真行,真是革命的友誼,我特麼的…”
“夠了!”
中年人忽然掉下臉,“江楓,你聽好,蔣先生是你的朋友,難道就不是我的師長我的戰友嗎?你當我不難受,跟沒事兒人一樣乾等著看熱鬧嗎?我們這些人,必須講究組織紀律,必須要聽上級的命令,我們不可能像個混混那樣拿著刀槍去街頭報復、仇殺!”
我不說了,心知,和他說得再多也沒有一點意義,他也是兵,做不了什麼主的。
房間裡,蔣淑山好像動了動,一個秘書模樣的男子連忙湊上前,將耳朵貼在蔣淑山嘴邊,不斷點頭。
很快,他走出來問,“江楓嗎,你是不是江楓?”
我連忙點頭,“我是江楓。”
他又看了看帶我進來的中年人,問,“王處,你們核實過他的身份沒有?沒問題吧?”
“核實過,應該沒有問題。”
“好,”秘書模樣的男子衝我點點頭,說,“蔣先生點名要見你,我只給你五分鐘,他的身體狀況太差了,不管你們要說什麼重要情況,超過五分鐘必須停止。”
我立即應承下來,隨即跟著對方走進病房。
蔣淑山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至少沒有看到那些繃帶和紗布,但當我走到近前,卻注意到蔣先生的臉色非常不好,蠟黃中透著一絲晦澀的黑氣,整個人幾乎都沒了元氣。
搶前兩步,我輕輕握住蔣淑山探在被子外面的手,聲音有些哽咽,“蔣先生,您,您這是…”
“中…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