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洪蕾陪著喬小娥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等我,低著頭和張哥開始詳細說著我的考慮。
這個時間段正是普通民眾們上班的時間,距離午飯還有個把小時,所以我們幾個幾乎就是茶館唯一的兩桌客人。
足足聊了快四十分鐘,我和張哥的對話總算告一段落。
大鬍子的好貓已經抽乾,開始勉為其難抽著我的白嬌子,面前的菸灰缸裡也塞滿菸蒂。
又沉默良久,老張才彷彿下定決心,問我,“兄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你這輩子就毀了,我和一些鐵桿手下也會受牽連,身上這層皮說不準都能被扒了…你真的決定要幹?”
我點點頭,同樣狠狠抽了一口煙,說,“哥,兵法上,處理目前形勢有兩種不同的路數。一,以不變應萬變,後發制人。二,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
大鬍子看著我,臉上肌肉不斷突突跳動,顯然內心很緊張。
我笑笑,寬慰他道,“張哥,其實我們已經不算佔有先機!你想想,對方知道我曾經回了一趟t市,而且也能透過種種手段找到我,迷惑我,最後對我突然下殺手…這一切已經說明他們開始反擊了!”
老張惡狠狠地哼了一聲,“日他媽,這也叫反擊?特麼純粹就是混黑的勢力才會乾的下作手段!官場上有陽謀和陰謀,但像這種直接動槍的方式,臥槽他麻痺,就是將自己往死路上引啊!”
我也說,“是呢,我也想不清楚為什麼對方突然做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按說即便目前已經刺刀見紅,但也不該光天化日之下動槍殺人!還有,我江楓並不是這件案子的關鍵人物,無論蔣先生、還是李侃或者田伯光,他們誰都比我更重要。”
因為需要張哥配合,我並沒有向他隱瞞蔣、田、李等人,不過也沒明說這幾個神秘人物的身份和職務。
事實上,連我也不知道他們分別是哪裡派下來的,歸屬什麼派系,當然沒辦法向張哥解釋更多。
最後,我表態,“哥,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真出了事也不會牽連到你們頭上,最多斷你一個無組織無紀律,坐兩年冷板凳就沒事兒了。至於我,哥,你認為我還有選擇嗎?人家都殺上門來了,我能無動於衷束手待斃?”
老張不再說話,抽完煙,將菸頭扔在腳下,狠狠踩著,突然站起身,戴上大蓋帽也不說話,扭頭就走。
來到茶樓的樓梯口,張哥站住,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匆匆離去!
我獨自將那壺價值一百二十八的碧螺春喝完,招呼洪蕾和喬小娥,說,“嫂子,洪蕾,咱走。”
三人下了樓,洪蕾去結賬,我則和喬小娥站在大門外,眯著眼看預示著中午即將來臨的日頭,默默思考。
等到洪蕾出來,我對兩女說,“洪蕾,嫂子,我想好了,不但那個公寓暫時不能住人,而且西京你們最好也不要呆。”
她們倒是沒有立即反駁我的話,也許剛才喬小娥和洪蕾私下分析過目前局勢,認為暫時躲出去也好,或許是她們知道我父母姐姐其實就在外面避難,陪著他們的是晨暉。
所以,既然有先例,值此關鍵時刻,我想到讓她們離開西京,不啻為一種避對手鋒芒的無奈之舉。
洪蕾想了想問我,“楓哥,那你說我們應該去哪裡?要不,也和晨暉那樣四處遊山玩水?”
喬小娥卻說,“和額回鄉下吧,那裡偏僻,不會引人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