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靜,於是,預審室內便陷入一片默然中,除了三人若有若無的呼吸還能證明此處有活物,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十分鐘左右,我的對講機響起,方雅的聲音傳出來,“江隊,好了!”
抬胳膊做了一個瞭解的手勢,我咔咔轉動幾下脖子,讓自己的身體調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角度。
身體前傾,突然問,“金苗,說說吧,你家新房子是誰出錢買的!”
原本,金苗雙手交叉,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低眉垂眼盯著自己膝蓋發愣,可當我這句話出口,她的頭猛然仰起,臉上閃過一絲驚恐的表情。
“什,什麼?”
我用指關節敲了敲桌面,迅速又說了一遍,“說說你家新房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吧!”
“我…我們自己存錢買的。”金苗蹙著眉,面色越來越難看。
我笑了,知道自己的策略開始見效。
始終保持沉默,從她出來後沒有一句交流,甚至我睜眼看她的時候都很少。
而現在,突如其來直接問她家房子的事情,金苗一下便炸了。
這種手段在心理學上叫做突發式問詢,又叫轟炸式詰難,要的效果就是四個字‘攻其不備’!
事實上,我突然提審金苗,並且沒有在禁閉室裡問話,而是大張旗鼓擺出陣仗帶其來到預審室,作為金苗這樣的監獄老油條,一定會琢磨我們將要對她採取什麼手段。
而我特意叫上邱夢這個面生的監獄長一起審問金苗,她看不到熟人,又無法解讀我和邱夢屬於什麼性格,有怎樣的來歷,再加上她肯定聽說過沙山女監來了一個男心理疏導教師,行事霸道手段強橫…如此種種,金苗心中的惶恐感就會無形增加!
畢竟,無論誰面對陌生人、陌生環境的時候,心理上都會不自覺產生微妙的壓抑感,神經線會繃緊。
因此,我斷定,儘管金苗裝出‘一副誰也不屌,特麼你們獄方想咋地咋滴,老子就這樣了’的架勢,但她的內心絕不會像臉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而,神經緊張的第一反饋應該關注於近期發生的事情上,金苗心裡有鬼,因此她一定會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昨夜女犯群毆案上面,會揣摩獄方該怎樣對她上手段,或者猜測如果同伴撂了,自己又該找什麼藉口脫罪…
但我的問題卻和鬥毆無關,問的是半年前發生的,曾經她有過擔心,到了現在卻已經坦然接受的事實,我問她房子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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