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又給喬小娥打電話,問了問胖丫和洪蕾的情況。
聽小娥嫂子說,胖丫在洪蕾的悉心安排下,已經落實學籍,目前開始上學前班,明年九月份就能正式成為一名重點小學的學生。
我頓時有些開心,問她,“小娥嫂子,你們在西京過的還習慣嗎?過幾天洪蕾就要出國,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喬小娥沉默一會兒,對我說,“楓啊,額還好,城裡鄉下都一樣的,沒啥了不起!其實額以前就在西京、保雞這些地方打過工,適應倒是能適應,就是身邊沒個熟人,有些寂寞…”
我知道她一是說洪蕾即將離去,二是表達對我的思念。
於是連忙道,“小娥,要不這樣…你要是覺得呆在西京太孤單,等過過找個機會我帶你們娘倆來t市吧,這邊教育資源還要更好些。”
“不用了,”小娥嫂子聲音有些哀婉,“楓啊,額是山溪人,故土難離…在這邊隨時可以回家裡看看,t市那麼遠,要是你欺負額了,額和胖丫想走都走不成。”
我有些心疼,連聲保證,“我怎麼會欺負你呢?傻嫂子,我疼你還來不及…”
“是嗎?”小娥嫂子便笑,“口是心非的傢伙,哼,你說說,多少天沒給額打電話了?額又不敢主動問你,怕你嫌額煩…哎,只能想你了就抱抱胖丫,聽她一遍一遍講白雪公主和小矮子的事兒…”
這句話,差點兒沒讓我掉了淚。
喬小娥這樣的農村婦女,文化程度決定其說不出太多溫柔動聽的語言,也不會煽情表達自己的心意,可她的情感卻和性格一樣樸實,她的愛比高山更厚重,比大海更廣博…
我又叮囑幾句,讓小娥無論有什麼難處都要第一時間和我說,這才在對方催促若干次之後依依不捨結束通話手機。
隨後,我坐在椅子上發呆,直到早點鋪已經人滿為患,再不好意思佔著座位,這才起身有些落寞地在街上游蕩。
早晨的陽光灑遍我的身體,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努力拋開那些永遠也糾纏不清的兒女情長,我思索著,決定還是立即聯絡西京市局刑偵大隊長,大鬍子張哥。
畢竟三甲集女犯轉監和販運運輸網路大頭目這兩件事,就像一根尖利的魚刺如鯁在喉,每每想起來總是不舒服。
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這幾件事保不齊和我們一方在西京發動的最後一擊有著千絲萬縷聯絡…
“張哥,我,江楓!”
“草,這是哪股香風把我們江大少給吹來了?”
電話裡,大鬍子張隊陰陽怪氣道,“你小子,特麼想通了?還知道給老子打個電話啊!”
“少廢話!”
我心裡不爽,畢竟之前我是潑了命給他老張幫忙,沒成想,就在即將水落石出前的一剎刻,臨門一腳卻特麼比國足還要臭!
人家好歹還算踢到球上,打歪或者高射炮,只能說水平不夠,而我呢,直接被喊停!
這感覺咋形容呢,用個過分點兒的比喻,就如同一男一女正在進行活塞運動,卻被人生生打攪不說,而且被直接送上斷頭臺,死得稀裡糊塗。
雖然事後張哥曾不斷給我打電話、發簡訊息解釋,但我已經無心關注這些,隻身飛往t市…
所以聽大鬍子還跟我嬉皮笑臉,哥們立馬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