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姚靜描述,我聽得雖然心驚膽戰,卻在惶恐中有些入迷。
而姚靜還在說,也許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向我傳授一些經驗吧。
“還有,讓管教鎖定郗楊所在的監室也很容易啊!比如,我和郗楊的確表面上沒有矛盾,但我可以和與郗楊同在一個監室住的其他女犯人有糾紛,是不是?我舉報卻不明說,然後在集體活動或者排隊去買飯的時候,路過郗楊所在的監室,故意摔倒,或者和她監室別的女犯人發生口角…楓哥,你說,要是換成你當值,你看見了,會不會對那個監室特別注意?嘻嘻,於是,鎖定監室,又被暗示該查哪個地方…獄方能查不出來嗎?退一步講,就算失誤了,那我也不會遭到任何處罰,畢竟我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啊…”
我看著姚靜,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事實上,我只是做出這樣的姿態罷了,心中早已清楚,姚靜知道的手段,恐怕大部分女犯人都會掌握,只是這屬於她們之間的秘密,也是犯人們必須遵守的監獄生存法則,任誰也不會跟管教去說。
也許,甚至經驗豐富如秦隊這樣的老資格管教,可能也沒有完全掌握犯人那些層出不窮,如同彼岸花詭異綻放的搞事兒手段吧。
“行了,楓哥,不說那麼多了,嘻嘻,省得嚇著你…不過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將自己瞭解到監獄裡的種種貓膩,毫無保留都和你說清楚的…楓哥,你信我嗎?”
我還能說什麼?特麼還能怎麼說?
這一刻,我只是感受到來自姚靜的款款深情!
因為在監獄裡,和管教走得太近,從另外一個層面便意味著可能受到某些其他女犯人的孤立和敵視,尤其是這種洩露犯人之間隱秘的所謂叛徒!
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管教和犯人間的關係都屬於世間最難解的那一類範疇。
有些真心實意希望好好改造,儘快獲得減刑出獄的犯人,會將對她們好、願意幫助她們的管教視作親人,而另外一些傢伙,尤其五、六監區的重刑犯、無期犯,在她們眼裡,生活早已生無可戀,什麼管教不管教的,在監獄裡混一天是一天,如果能有機會稱王稱霸,也不見得比出去了過得更滋潤。
因此在面對這一部分冥頑不化的群體時,管教的工作相對要難做得多,彼此對立情緒深重。
而,犯人之間更會嚴懲、仇視所謂的‘叛徒’!
我明白,當姚靜將這樣的話毫無保留和我說出,她已經在某些女犯眼中,成為‘叛徒’了…
只要這事兒傳出去,姚靜將很難維持自己一監區大姐頭的地位,會受到其他犯人聯合起來的刁難,甚至存在生命被威脅的隱患…
可以說,姚靜對我的情意比之前向我宣誓效忠時更深百倍,已經算是將性命交於我江楓的手上…
只有對我無比信任,確信任何情況下我江楓都不可能把她告訴我的話和其他人說,更不會出賣她,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毫無保留。
心中感動,我卻無法充分表達自己的情感,只能伸手將她的如玉小手輕輕握住,以此表示我的心情。
姚靜笑了笑,緩緩抽出手掌,繼而旋身,嬌軀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從我身體遮擋處顯出,重新落入心理疏導室中眾人的視線裡。
我只好側過臉,面對姚靜,嘆息道,“信,我相信你…”
“嘻嘻,”姚靜笑了,“楓哥,真的相信我嗎?你可要小心哦,我是一個女犯人,嘿嘿,屬於身上帶著汙點,出去了也會被人嫌棄的社會渣滓…你信我,不怕信出毛病嗎?”
我知道她是在和我打趣,但還是有些惱,沒好氣地說,“那你是說,我不應該相信你是不是?你個小丫頭片子,人小鬼大,真一句虛一句的,小心惹毛了我,收拾得你哭爹喊娘!”
姚靜笑得更歡實,“喲,我們江隊果然厲害,這眼看著就要虐女囚啊!嘻嘻,怎麼著,想怎麼收拾我?捆綁?國王?還是打屁股遊戲?”
立馬,我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