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瞧你這話說的!”
我打了一聲趣,“就算我想調回來,但人家西京女監門檻那麼高,可得要我啊!”
“嘿嘿,別扯沒用的!兄弟,你真想調回來?”張哥盯著我問,“不是開玩笑,咱哥們好好說,有話直說!”
見他好像真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我不再開玩笑,“咋滴,張哥,你還真有關係?”
“門路倒是有,和我的關係也夠硬,但她的話語權不知道夠不夠…我覺得一個副處級幹部,要是能夠找到合適的機會,調動個把人過來也許不難吧…”
我笑了,卻沒有迎合著說什麼,因為我知道張哥的想法純屬天方夜譚。
我的人事檔案落在t市,而張哥的門路卻在西京,根本不屬於同一個行政直管的體系,所以調動一個人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卻很難實現,絕不是一個副處級幹部能輕易搞定的。
尤其,司法系統作為國家權力機關之一,有其自身特殊性,操作起來難度更大。
見到張哥開始撓頭,我不敢再逗他,連忙說道,“張哥,別瞎琢磨了,我沒打算調回來。”
“那你問西京女監幹甚?”
“哥,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明天就要去西京女監轉一圈,看看‘風景’…”
我將自己作為司法系統異地互查小組成員的情況和他們兩人簡單說了一下,大鬍子和林少校這才明白,我原來是想找人及早了解了解西京女監的情況,本著不打無把握仗的心思做些準備工作。
“那更簡單了!”
張隊啪啪拍著自己的胸脯,“兄弟,張哥現在就打電話喊她過來!”
“誰啊?這都幾點了,你咋說叫就能叫出來?”
“我表妹,從小跟我屁股後面長起來的,你說我發話她敢不出來嗎?正好,哥也是副處級幹部了,總算能在她面前嘚瑟嘚瑟,哼,每次看她在我面前燒包就來氣…”
我暗笑,恐怕人家從來沒有在你老張面前燒包過吧,只是你自己大男子主義的心思在作怪,覺得表妹比你小,職級卻比你高,面子上掛不住。
既然張隊這麼有把握,我也不好太過拒絕,看看時間剛過九點也不算很晚,於是點頭應允,“也好,叫出來一起坐坐聊聊天。”
張隊抄起電話撥過去,“妹,你幹哈呢?沒睡吧?出來一下,我和幾個朋友在橫衝直撞,就南二環那個…草,麻痺的…”
電話倏然結束通話,張隊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我和林哥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腫麼了,怎麼張隊和自己表妹說話的時候直接罵娘爆粗口?
“張哥…你這是?人家不願意出來就算了,你幹嘛那麼大脾氣?”
“和你沒關係!”
大鬍子開始狠狠揪著自己滿臉絡腮鬍,情緒極為低沉。
我和林少校不敢說話,只好悶聲喝酒。
好半天,張隊才長吁一口氣,“瑪德,老子哪天非要廢了那個王八蛋不可!”
我蒙圈了,他這是要廢了誰?
沉默半晌,張隊苦笑道,“老林、小江,讓你們二位見笑了,麻痺的,我這是生我妹夫的氣!那個王八蛋,丫又打人!”
這下我明白了,張隊所說的打人,應該是指表妹夫欺負他表妹,而且聽他說話的口吻,這種事兒還不是第一次發生,甚至兩人都動手了。
我沒說話,林少校也一樣。
我想他和我同樣清楚,這種事兒畢竟屬於對方家務事兒,他張隊都沒辦法解決,我們兩個外人在這裡瞎逼逼啥啊!
酒吧裡一直飄蕩著電子音樂或者駐場歌手的歌聲,我們三人間的氣氛卻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