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蕾應了一聲,湊上來掏出錄音筆,開始錄音。
蔣淑山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要阻止我們錄音,卻終於沒有動。
也許他聽到我最後那句‘我們聽幾遍,將錄音筆留下再走’這句話,覺得索性錄也就錄了,就當是他們自己的一次審訊記錄吧。
何況,他蔣淑山填寫的登記事由,正是讓我們前來攻克我姐夫嚮明所謂的心靈壁壘,因此,我和洪蕾問一下案情,似乎也沒有什麼絕對不可以的。
嚮明點點頭,“小弟,你讓我想想,仔細想想…”
隨著嚮明開始講述,蔣淑山和另外一個調查組成員也坐到長桌對面,與我和洪蕾一起,再次聽了姐夫不知道講述了多少遍,幾乎已經背的滾管爛熟、千篇一律的供詞。
事情大體的情況和我之前從洪蕾以及田哥等人那裡瞭解到的基本一致。
甚至於還要更少。
比如,嚮明並不知道季會計的死訊,又比如,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在某家銀行‘被開戶’,並且陸陸續續在半年之內‘被打入’五十萬鉅款。
說起來,甚至我瞭解到的情況都要比嚮明自己說出來的還要更詳細。
按照他的說法,之前已經有過幾次匯款,都是領導授意。
然後對方說什麼自己在外地無法稽核,讓姐夫自己稽核簽字,最後直接轉賬就行了,領導回來補簽字。
而嚮明在經歷了提心吊膽的第一次,有些含糊的第二次和輕車熟路的第三次之後,變得大膽起來,幾乎就要做第四筆轉賬,結果,就在這時候出事兒了!
姐夫的表情十分痛苦,講述過程中,嘴裡不停插著類似於這樣的話,“我真是混蛋啊,我以為只要領導同意了,我便沒有什麼責任,誰想到他王八蛋不認賬啊…”
我一個字一個字摳著嚮明的話,然而,任何疑問也提不出來。
似乎這些情節都在我意料之中,早就透過洪蕾收集到的卷宗,詳細記錄過。
我多少有些沮喪,難道說,我江楓千辛萬苦見了姐夫一面,到頭來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無奈的結果?
我這次調查組之行,終將空手而歸麼?
我注意到,蔣淑山和那個調查組成員的臉色十分平靜,甚至都沒有拿紙做記錄。
顯然,他們已經不知道盤問過嚮明多少次,而我姐夫的回答基本都一樣,因此蔣淑山等人也就聽不出任何新意了。
洪蕾低著頭,不斷將我的問題和姐夫講述的重點在本子上做著記錄,儘管有錄音筆,洪蕾還是堅持用紙筆記錄,表現出良好的職業素養。
姐夫講完,我們幾個誰也沒說話。
蔣淑山兩人是實在無話可說,而我和洪蕾一個在苦思冥想,一個在整理著筆記,也沒心思、更顧不上交流。
我過電一般將嚮明的話從腦海中一一濾過,忽然,腦中似乎劃過一道電芒,隱隱約約,我好像抓住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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