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回想起這一夜,我始終都認為,它註定是喬小娥一生中最為肆無忌憚的夜晚,因為她的狂暴力量,她無休止的索取,她的如火熱情,讓我這個正值壯年的青年男子幾乎都快要招架不住…
而在我昏昏沉沉躺在炕蓆上睡一個回籠覺的時候,不知道小娥嫂子何時起身、何時離去、何時開始為我準備早餐。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很奇怪的是,今天不但長途車鄉村線沒有發車過來,甚至司機叫的救援車也沒有及時趕到!
我有些奇怪又十分心焦,畢竟我姐夫的案子實在拖不起,在這裡多耽擱一天,也許就會錯過很多發現線索、探明真相的機會,而比起和小娥嫂子的溫存,我更需要直面姐夫的案情。
畢竟,溫柔鄉什麼時候都可以陷入,而案子卻絕對耗不起。
吃畢早飯,我出去找了一趟住在村長家的司機,發現已經有不少乘客都圍在這裡,七嘴八舌高聲怒斥對方的不仁不義。
司機的臉比我們還要苦幾分。
“兄弟們,姐們,大們行不行?”這個腦滿腸肥的司機團團作揖各種鞠躬,“你們當我不著急啊?我這一天就耽誤幾百塊錢呢!我可比你們誰都上火…”
我靜靜聽了一會兒雙方爭吵,沒聽出所以然來,他們只是互相扯皮指責推諉而已。
拉過村長我問,“大伯,你這裡還有車沒?能不能給我送到乾縣,哪怕送到附近能搭車的地方也行,我有急事…”
村長看著我,面有難色,“有是有,只是…”
“要多少錢不是個事兒!”我聽到有車,連忙開口說道,“大伯,只要你能讓我今天順利抵達乾縣,車錢我加倍,不,三倍也沒問題,我是真有急事兒啊!”
村長看著我,猶豫半天終於說,“額們村啊,多少年只有一輛車,就是小娥家男人開上去給鄉里鄉親買化肥,順便在乾縣和西京之間拉貨賺營生的小麵包…要說那車,可氣派了…”
我連忙打斷村長眼看要扯到別處的滔滔不絕,連聲問道,“大伯,那感情好啊,快讓人開上,送我一趟你看咋樣?”
“後生啊,不是額不想,哎…自從小娥當家的出車禍慘死,那車誰也不敢再開了啊…”
他的話,頓時令我有些啞然。
村長的回答我倒是非常認可,農村人大都相信神靈鬼怪,對於很多吉凶禍福的講究,遠比城裡人要多得多。
既然那輛小麵包是小娥嫂子死去丈夫開過的事故車,而且事故大到直接死了人,於是村裡人可能都覺得這車不吉利,便沒人願意開了吧。
明白村長話中含義,我卻顧不上想那麼多吉利不吉利,直接問他,“村長大伯,我不在乎,那輛車現在哪裡?我自己會開車的…”
“你自己開?那…也成,不過後生啊,額可和你說清楚,這車…不吉利啊!”
“沒事兒,大伯你就快告訴我車在哪兒了吧,咱先付錢後開車!”
“錢額可不敢要你的,車子呢,就在小娥家的後院,你昨天沒見到嗎?”
我聽了,略略點點頭,還別說我昨天真沒去小娥嫂子家的後院看看。
別說後院了,連東廂房和正堂我都沒進,本想著男女之間要有適度之防,自己應該老老實實做一把‘正人君子’,卻沒想到,最後都‘防’到西廂房的炕蓆上,而且一攻一防差不多折騰了一宿…
不禁苦笑,我連忙向村長告辭,順口問了一句,誰願意和我一起坐這輛事故車去乾縣。
結果令我很意外!
原本,其他那些乘客一個個怒目圓睜和司機撕逼,都在說著類似於:自己有一個億的合同要立馬籤,耽誤事絕壁要找司機索賠之類的話!
但當聽說我要去開一輛兩三年沒動過,曾經慘死過人的事故車時,那‘一個億的合同’也不急著簽了,自己老爹也沒病了,自己家小娃上學報名也沒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