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努力讓自己從一個旁觀醫者的身份看待嵐瀾父親的病症。
從現在所掌握的情況來分析,如果以一名西醫的角度去觀察嵐鎮南,他的確屬於離死不遠的那一類,醫院的結論並沒有明顯的問題!
可,如果以一名研究過疑難雜症的傳統中醫視角,我卻覺得事情並不像眼前看到的那樣簡單。
最起碼,脈動的異常情況我就無法解釋…
思索片刻,我轉向嵐瀾問,“瀾,我想試試看…”
“試試…嗯?江楓,你的意思是?”嵐瀾抬起頭看向我,目光從迷惑漸漸變成期盼,她應該明白我接下來想要幹什麼。
“對,我想試試,最起碼老爺子是生是死,你作為直系至親必須有最徹底的知情權!”
我握住嵐瀾的手,根本不去看靳玉,更沒有理會其他人,一字一句道,“無論如何,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嵐瀾還沒有回答,旁邊卻有人忍不住了,就聽到突然在我們身後傳來一聲譏諷的冷哂,“笑話,你說讓你試試?嘿嘿,你特麼算哪根蔥啊!”
聲音傳來,有人快速走到我和嵐瀾身邊。
瞥了他一眼,我認出,正是那幾個表情躍躍欲試,似乎唯恐天下不亂的年輕人中的一位。
這傢伙的個子很高,鼻樑上架著金絲邊眼鏡,面貌和貴婦人靳玉有幾分相像。
來到我們近前,這貨劈頭蓋臉衝著我質問道,“喂,你小子是誰?什麼時候嵐家的事兒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看著他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倒是覺得挺好笑的。
真是樹倒猢猻散,連阿貓阿狗都跳出來搶食兒吃啊!
當然,也許除了擔心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之外,我旁若無人的態度,可能也讓這些傢伙覺得我江楓太狂妄,太不自量力,甚至屬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因此對於他的斥責,甚至對於有人出頭找茬的情況,我絲毫沒有意外!事實上,要是沒人說話倒顯得詭異了!
畢竟他說的沒錯,對於嵐家來說我江楓的確是個外人。
不過令我多少有些沒想到的是,開口阻攔我的既不是嵐瀾後媽靳玉,也不是那幾個看著像嵐家長輩的老者,而是這個年齡似乎比我還要小的黃毛。
我笑了,反問他,“你又是誰?輪不到我說話,難道就能輪到你說話?”
我之所以有底氣質問對方,因為我曾聽嵐瀾說起過,嵐鎮南只有嵐瀾一個女兒,她並沒有其他直系兄弟姐妹。
因此,在這間病房裡,除了嵐瀾之外,也就靳玉能做主,其他人…妹的,都特麼和我一樣是外人!
“我是誰?老子姓靳,她是我親姑姑!”
隨著對方回答,我便明白了,這傢伙原來是靳玉孃家的侄子。
怪不得呢,如果嵐瀾老爸撒手閉眼卻沒來得及專門立遺囑,嵐瀾便至少能分走一大筆財產。而這一點,肯定是以靳玉為代表的靳家所不願意看到,甚至無法接受的!
真是人為財死啊!
我點點頭,“好,你說自己姓靳,也就是說你並不姓嵐,所以,你又有什麼資格阻攔我?”
“你…”
他被我揶揄得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才道,“嵐鎮南是我姑父,我當然算嵐家的人!”
“老爺子是你姑父,可你知道我是誰麼?你踏馬的在這兒瞎逼逼啥?”
“草,你是誰?”他有點兒怯,再次問到正題。
“瀾,你告訴他們我是誰!”
我並不清楚嵐瀾希望我以怎樣的身份出現,所以將定性的權力交給她。
“靳雄,我告訴你,江楓是我老公,他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
嵐瀾的話,一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估計誰也沒想到,嵐瀾竟然已經結婚,而我這個看著混不吝的二貨,卻是她丈夫。
“什麼?小瀾,你是說你結婚了?這…我們怎麼沒得到訊息?”
終於,靳玉開口了,她的臉上滿滿都是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