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開得就像飛起來,比起t市和京城,甚至西京這樣的大城市,我們的縣城除了要等紅綠燈之外,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堵車。
而從縣城到白鹿原就更沒有什麼車輛,除了陸陸續續有從原上開下來的車,傍晚時分上去的卻很少。
半個多小時後,我在名為李村的地方下車,拉著嵐瀾走了很長一段土路。
走著走著,嵐瀾開始害怕,身體緊緊依偎著我,似乎被周圍的景象所嚇住。
“瀾,也許你已經猜到我帶你來看誰了…”
我摟緊她,輕輕在她耳邊說著,“別怕,我想外公了,我來祭奠他老人家…”
沒錯,這個地方,正是西京外最大的一片公墓,我的外公百年之後就被安葬在這裡。
伏案觀水,青山翠柏。
這裡,便是很多風水大師公認的安葬福地。
外公去世後,並沒有埋在祖墳,而是應他的要求,埋在白鹿原這片公墓群。
當然,埋在這裡就不能實施土葬,而是以骨灰盒的形式入土為安。
買了四色點心、香瓜水果,還有燒紙和白蠟燭,我跪在外公墳前泣不成聲。
揹著藥箱日漸佝僂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山野鄉間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在我生命中出現,沒人會逼著我去背誦黃帝內經和湯頭歌訣,也不會從床上將我揪起來和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好幾年了,外公在我生命裡,不再有。
思人傷神,夜色中的公墓群落裡,只有我和嵐瀾兩個孤零零的身影,在已經升起的月色中寂寥而落寞。
我哭著,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是不是僅僅單純於對外公的思念,或許還有我這幾年所經受的情感、生活上的那些沒有辦法和別人訴說的苦楚…
看我哭,嵐瀾也哭了,甚至到後來,哭得比我還兇。
她渾身顫抖著,淚水如果全都接到一個容器裡,也許會足足盛滿一茶杯,我想應該是我的傷懷讓她也回憶起很多傷感的時刻。
十幾分鍾,我們就這麼哭著、祭奠著、悲慟著,任由月光替代陽光將我們倆的身軀結結實實裹在一起。
…
回去的路上,嵐瀾並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裡祭奠外公,而我哭得那麼痛徹肺腑,是不是隻是源於某些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
就這麼沉默著,在萬家燈火來臨的時候,我和她回到家裡帶著兩個人已經哭得有些腫脹的兩雙眼睛。
“去祭奠你爺爺了?”老爸看到我的神情,禁不住問了一句。
我名義上的爺爺死得早,我根本沒有見過一面,因此在我小的時候,很少喊外公,從來都是直接叫外公為爺爺。
而老爺子生前也很享受我這麼叫他,甚至家裡人也早就預設了我們的正宗祖孫關係。
我點點頭,“嗯。”
老爸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他和老媽在外公上年歲之後就將他接到身邊一起生活,可謂情同父子。
不過我卻知道老爸並不是一個像我般感情豐富的人,今晚的落淚,除了想念外公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姐夫的案子。
而他的情緒,也在一定程度上感染了所有人,家裡瞬間沒了本就不多的歡樂,再次被傷感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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