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想,再與姚靜今天的言辭兩廂對照,我似乎模模糊糊捕捉到她話裡帶出的深意。
姚司長和我談話的內容,除了鼓勵我努力將犯人思想重塑的工作好好進行下去之外,還有一些特殊要求。
其中就包括,獄警不端行為,會對犯人勞教服役造成多大惡劣影響的分析,以及國內各個監獄和國外監獄在現代化監獄管理制度下,如何完善入監、出監、稽核、複審、減刑、保外就醫等等流程的思路和資料對比。
當時,因為有張斌這個絕頂it高手作為強力後援,我拍著胸脯向姚司長保證,肯定會在半個月內給他提交一份初步的研究報告…
念及此處,再聯想到剛才姚靜說的翻案之事,我心中隱隱覺得,姚司長的要求和姚靜說的我幫她大忙的事兒,在這個地方無縫契合了!
或許,事實真相便是如此!
我問道,“倩姐,你還記得姚靜家屬探監的具體時間麼?”
陳倩略略思索,答道,“探監時間…我想想,對了,應該是你第一次住院那幾天,我們不是都去病房照顧你嗎?當時王莉給我打電話,說陳監安排探視姚靜的事兒…既然是領導發話了,我也就沒往心裡去。”
王莉是獄政科副科長,陳倩不在的時候,獄政備案的很多事兒,自然由王莉負責。
這種探監要求,在全國監獄中通行的做法,都是要求犯人家屬、親友攜帶相關證件,在獄方發出《會見通知書》之後,於指定時間前往監獄和犯人見面。
對於那些寬管犯人,探監的次數可以適當增多。
這方面的工作,都是由獄政科統一安排的…
我第一次住院那幾天!
終於,我基本能夠確定,陳監安排的秘密探監,應該就是姚司長去看望姚靜了。
解開這個疑問的同時,我心中卻更加惴惴不安起來。
究竟是怎樣的艱難險阻,竟然能夠令一個正廳級領導幹部,不能光明正大看望自己的親人?
這些又沒有任何違法違規的地方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深呼吸,將胸中濁氣吐出,“好了,倩姐,我知道了。”
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我指著桌子上那疊申請心理疏導的犯人申請表問,“這些女犯中間,有沒有原本已經提到日程上的?”
她們看著我,竟然沒有人反應過來,我問這話的意圖何在。
“江楓是想幹革命工作,哼,帶傷上崗呢,對不對,額滴江大管教!”
憋了一上午,墨芷舞總算找到說話的機會。
只是,警花妹紙一開口,便是各種對我的挖苦諷刺。
哎,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我江楓是怎麼就得罪她了。
這女人心,簡直就不是海底針,而是太平洋裡的一粒沙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比起在場的其他人,墨芷舞還是最能揣摩透我的心思。
“楓哥,草,不會吧,你還真要給女犯們治療思想啊,你的身體都這樣了…不行,絕對不行!”
程瑤馨立馬錶示反對,她的理由很簡單,我有傷在身,諸事不宜。
“咳咳,”我嗔怒地瞪了程瑤馨一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伸手拿過幾張登記表,我微微一笑,“瑤馨,哥的身體好著呢,幹活倍兒棒,吃嘛嘛香…”
“切!”
墨芷舞冷哼一聲,“這有的人啊,就喜歡充大頭,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洗個澡都洗不利索,還要讓人家…”
話講出口的瞬間,墨芷舞忽然收聲,留下一個無窮大加一的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