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琮感覺顧小小的態度就是“我錯了,我道歉了,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就是你不知好歹。”
顧小小也沒想那麼多,奕琮說的對,她就是不在乎。
不愛公式:哦,呵呵,隨便你,你又咋了,你到底想怎樣,想幹嘛幹嘛唄,好吧好吧算我錯了,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顧小小覺得自己是個感情挺淡泊的人,有點兒人生冷淡,看起來挺癲狂的一個人,其實不論對誰都不會深陷到無法自拔的程度。
可能因為她是孤兒吧,打小就沒接受過別人那種很特別的喜愛,所以長大也是輸出無能,對待感情總是很被動。
而且很奇怪,她對待親情和友情能豁出命去,唯獨對男人,唔,可有可無。
而且她也很懼怕那種炙熱濃烈的情感,她喜歡梁安科那種溫溫柔柔細水長流的感覺,會讓她很有安全感,像奕琮這樣動不動耍脾氣撂挑子的小孩子心性她是真的適應不了。
所以她把跟奕琮相處當成自己的工作,伺候他就像伺候自己的上司,捧著,敬著,哄著,但是穩住底線也不慣著,這樣就不會感情用事,按照套路穩紮穩打的發展下去,又能保持冷靜隨時抽身出來。
沒有感情就不會產生情緒,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這樣的好處就是對方會覺得她很溫柔,很懂事。
可是奕琮的感覺就是自己在顧小小的世界可有可無。
奕琮開始跟顧小小冷戰,不主動去找她,她來找自己也不是不見,只是見了面也沉著臉,跟顧小小說話每一句都控制在三個字之內,有時候顧小小自己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卻只換來奕琮一個“哼”“呵”“嗯”。
人一旦養成習慣就再難扳過來了,顧小小可不能慣著他這個臭毛病,愛不愛,喜歡不喜歡的暫且擱在一邊,她現在還是要靠這位爺吃飯的。
顧小小開始一刻不離身的纏著奕琮,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他進宮她就坐在馬車裡等他,奕琮不帶她她就抱著小安生可憐巴巴的看他,他忍心讓顧小小跟在馬車後面吃土卻不忍心孩子吹冷風,最後只能妥協讓她坐上馬車,但是也不跟顧小小說話,正眼也不瞧她,顧小小就巴拉巴拉自己刷存在感。
奕琮在朝沒有正式官職,但咸豐賜他內廷行走的特權,內廷行走不是一個官職,無品無俸,不屬於正式編制,只是相當於皇帝的參謀或者顧問。
“行走”就是皇帝想讓你幹什麼活兒就吩咐你去幹,不想讓你幹了就一句話讓你走人,相當於臨時工,任命也不需要經過內閣和吏部,皇帝想讓他卸任也不用走那麼多繁瑣的步驟,但是這個“行走”也不是誰都能幹的,一般都是皇帝非常信任的人,乾的活大多都是皇帝不能拿到朝堂上公開商議的。
這種“私活兒”非常不好乾,幹好了也得不到正式褒獎,頂多是皇帝私下賞賜些金銀,但是沒有業績,做再多外人也不知道,也不可能讓外人知道,到時候年終歲尾一考核,得,升職無望。
前兩天奕琮升爵了,被封了親王,所有人都只道是咸豐看重這個弟弟所以才會額外加恩封賞,只有奕琮知道這封賞是他自己拿命掙來的,是因為自己這次英格伍德號的差事辦的好所以他哥才進了他的爵位。
其實從他還是蘇府二少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幫著皇帝秘密做事了,回到郡王府承襲爵位之後皇帝也沒有給他額外的官職,說白了皇帝還是防著他的。
奕琮天沒亮就穿好朝服準備進宮請安了。英格伍德號非法販賣華工的證據已經呈上去了,可是皇上卻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聽御醫說皇上最近身體愈發不濟了,朝廷內外憂心忡忡,昨天夜裡宮裡又傳出訊息說皇上又病倒了,看那情形,這次怕是要不好了。
風雨欲來,要變天了。
顧小小抱著小安生哄他睡覺,巧丫走過來給她披了件衣服然後問道:“姐姐今天不跟郡王一起出門了麼?”
是時候收網了,“不去了,看這天兒怕是要下雨,抱著孩子出去再給他折騰生病了。”
巧丫嘆氣,“郡王該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