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吃到第三張油餅的時候胡府大門終於開啟了,李三邁著四方步仰臉朝天的從裡面晃盪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那男人穿的極考究,想來應該就是胡鶴年了。
胡鶴年把李三送出門,十分客氣的跟他說著什麼,李三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滿臉不耐煩的樣子,末了,胡鶴年又從懷裡拿出一沓銀票,顧小小兩眼冒光急忙衝了出去。
“師父!師父!”
李三循聲看過去,顧小小像陣風一樣撲了過來,李三也高興,但是礙於外人在場端著架子不好卸下來於是板著臉淡淡說道:“小小,在長輩面前不要這麼風風火火的。”
顧小小才不管那套,她拉著李三撒嬌道:“師父,徒兒可想死你啦!”
李三終於被她逗得繃不住了,他寵溺的揉了揉顧小小的腦袋說道:“你呀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顧小小笑著瞥了胡鶴年一眼,又瞥了一眼他手裡的銀票,胡鶴年忙恭敬的把銀票遞到李三手上說道:“燕老,這些銀票是晚輩孝敬您的,請您務必收下。”
顧小小生怕李三不肯收,於是利索的收了銀票揣在懷裡笑著對胡鶴年說道:“叔兒,我叫顧小小,我師父承蒙您照顧了。”
胡鶴年客套道:“哪裡話,都是一家人。”
李三對胡鶴年說道:“即是一家人,那我就直白的問了,我說的事情幾時能辦妥?”
胡鶴年道:“今天就辦,革職流放,您看成麼?”
李三冷哼一聲不甚滿意的說道:“便宜那小子了。”
胡鶴年狡詐一笑說道:“流放路上多災多難,保不齊遇上個天災人禍什麼的,您放心,這件事晚輩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的。”
“即是如此,就有勞了。”李三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顧小小和李安連忙追了上去。
走了一路,李三始終臉色不渝,顧小小心裡打鼓不敢說話,李安舔著臉湊上去問道:“師父,剛才那人為什麼稱您燕爺啊?”
李三臭著臉也不吱聲,顧小小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說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
李三斜睨了顧小小一眼問道:“你錯哪了?”
顧小小也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她只知道李三生氣了,那不管是什麼原因先道歉肯定是最佳流程了。
顧小小支支吾吾不知怎麼答話,李三長嘆一聲說道:“小小,你太胡鬧了,你自己的婚姻大事怎麼能做籌碼?”
顧小小心虛的絞著手,“師父你都知道了?”
她瞥了一眼李安,李安連忙撇清道:“不是我,我可什麼也沒說。”
顧小小心道,那就是小曹了。
李三沉聲教訓道:“小小,你怎麼胡鬧我都由著你,可是隻有一條,你不能拿自己去做交易。”他緩和了一些語氣繼續說道:“為師知道你頭腦靈活心地柔軟又重義氣,但是凡事都要設個底線,沒有底線的善良就是愚蠢,你為了講義氣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可以由人討價還價進行交易的籌碼,你,你實在是太看輕自己了!”
李三氣的一拳砸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上把那樹幹砸出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