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月曦。”餘哲森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如此鎮定地開口向褚月曦問好。
褚月曦怔了怔，顯然也沒料到這一茬。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主動詢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你現在是在星舟市吧？”
“嗯，在星舟市，最近有些忙，忘了回你訊息……”
“所以專程打電話道歉？”褚月曦在那頭憋笑，“怕我生你的氣嗎？”
倒也不是……餘哲森暗暗嘆了口氣，他本來沒想打這通電話，是安何多管閒事非要讓他分享什麼快樂能量。
這個想法確實很自私，誰的快樂能量不是寶貴且有限的呢？往往自給自足都來不及，還要分出一部分給不開心的朋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應該算得上是人間天使吧。
“怎麼不說話了？”褚月曦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是我想錯了嗎？難道……你有重要的事要說？”
理論上他確實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應該向褚月曦透露，比如安何的真實狀況……
以他們三人的交情，此事於情於理不該一直瞞著她。
不過，這事不太適合在電話裡說。
“我過一陣子可能會去沃爾沙巴克。”餘哲森斟酌之後，選擇了這個相對比較輕鬆的話題。
他用的是“可能”，便是不想把話說死，畢竟此番能不能成行除了他自己的意願之外，還需要總局長的最終確認。
如果安志天知道他願意去，多半是會同意簽字放行的，只是餘哲森並不確定總局長的位置會不會換人……
整個至高議會十二人團裡，只有應曉梨明確支援安志天繼續擔任安全域性總負責人，而以“輝煌”為首的反對力量要比單槍匹馬的應曉梨龐大的多。
以安志天的性格和一貫的作風，他是不屑於去籠絡至高議會的議員或者十二人團中搖擺中立的仲裁官們的，這樣一來在對抗“輝煌”團體時天然便處於劣勢。
單打獨鬥是難以在政治鬥爭中勝出的，老安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個性使然……
電話那頭的褚月曦並不清楚餘哲森此時所面對的困擾，聽到他說要前往沃爾沙巴克頓時欣喜異常：“真的嗎？不會是……呃……”
她的欲言又止讓餘哲森有點好奇：“不會是什麼？”
“嗯……你不會是要來我們訓練基地當教官吧？”褚月曦的聲音帶著一點小狡猾的意味，同時又表現得充滿期待。
“你怎麼知道？調令都還沒透過最終簽字呢，難道你們那邊已經傳開了？”餘哲森一瞬間感到很不自在。
因為他想象的是由於自己在七島市立下大功之後迅速出名，以至於沃爾沙巴克那邊已經都知道自己要調過去的訊息，可是自己卻更習慣低調行事。
“那倒不是，你還沒有那麼出名，但是已經比較出名了。”褚月曦笑了，“很多人都看了你在龍蟠峽灣頂上的新聞採訪直播，艾麗西亞還跟我誇你來著，嘿嘿……我知道你可能會過來當教官，是因為亞伯拉罕之前提過這件事。”
“亞伯拉罕是誰？”餘哲森微微皺眉，他印象中沒這號人物。
褚月曦稍微向他介紹了一下亞伯拉罕這位本地“豪族”，也提了一嘴上回的派對就是此人斥資舉辦的。
雖然對沃爾沙巴克政教結合的特色有所耳聞，餘哲森此前卻不知道原來一名學員也有能力影響訓練基地的人事任命，現在聽褚月曦說出這次調動的前因，不禁對亞伯拉罕背後的家族產生了些許敬畏。
“那我期待著你來，餘哲森，你快點來吧。到時候我請你在沃爾沙巴克市區好好吃一頓。”褚月曦的話語透著誠摯和熱烈。
餘哲森不自覺地臉頰發燙，他又想起了安何剛剛的調侃——“句句不提想念，句句又都是想念”。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困了嗎？”褚月曦體貼地將聲音放輕放緩，“星舟市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吧？你早點休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