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島市北部航空港,換上秋裝常服的餘哲森戴著一頂黑白配色的棒球帽,因許久不曾修剪而略長的頭髮在腦後綁了一個小巧精緻的馬尾。
安何的裝束和餘哲森差不多,甚至兩人秋裝的款式都是相似的紅色外套——出發前由她親自挑選購買的。雖然她堅持稱這是姐弟款,但放在任何人眼中這都擺明了是情侶式的穿搭。
餘哲森收到她買的新衣服秋裝時略微有些驚訝,因為他知道安何現在並不持有鐵穹公民的身份,也沒有合法的電子賬戶。之前她沉迷於扮演仿生機器女僕期間,一直都是在用餘哲森的賬戶進行消費採購,而這一次餘哲森發現自己的賬戶並沒有消費記錄。
所以他難免會奇怪安何買衣服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是刑天重工的分紅返利噢。”安何得意洋洋地告訴他,“我們參與設計的那款新產品已經開始上市盈利了,之前‘盧蒂婭’風暴肆虐的時候市政廳就已經提前徵訂了一批新的仿生機器人參與救災服務,反響相當不錯,也變相為產品做了一次形象推廣。”
“是清雪幫了忙?”餘哲森猜到了,如果不是於清雪起了推動作用,市政廳可能不會這麼快相中刑天重工的新產品。
“她只是提了建議,決定是市政官做的。”
於是乎,刑天重工在災後迎來了大量的訂單,根據之前約定的分成協議,利潤的5會被直接支付給餘哲森和安何。
前兩天去刑天重工維修損壞的義體手臂時,安何順便領取了這筆分紅,形式是駱眉嫵幫忙開設的一個新的電子賬戶。
“這筆錢不是我們共有的嗎?怎麼你一聲不響自己全佔有了?”餘哲森調侃道。
安何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答覆:
“我不是你的管家女僕嗎?掌握你的家庭資金也很合理吧?”
“這裡又沒有熟人,別裝了。”餘哲森忍俊不禁。
安何故作神秘地壓了壓棒球帽的帽簷:“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記住了,我們這次是去星舟市參加你姐姐安何的追悼儀式呢。”
“追悼儀式都會做些什麼?”
安何想了想說:
“按慣例應該會在烈士公墓把一套制服下葬吧,另外我還被追授了扞衛者勳章和鐵穹英雄稱號,相關的榮譽證明也會一併入土。”
“扞衛者勳章?”餘哲森表情玩味地從衣兜裡摸出了一枚帶有安全域性標誌的金色徽章,“是指這樣的嗎?”
安何哭笑不得地用胳膊肘頂他:
“幹什麼呢?故意拿出來炫耀是不是?知道你是活著得到勳章的人了,那又怎麼樣?市政官給你授勳的那天你不是跟我說不在乎這個嗎?口是心非。”
餘哲森躲著她笑道:“我才沒有炫耀的意思,這枚勳章有你一半功勞不是?”
安何不吃他這一套:“少來,你早在打倒符兆海的那一次就該得到這枚勳章了,是他們欠你的,那一次我可沒有幫上你多大的忙。”
“你能來就是對我最大的精神鼓勵了,我還記得住院的時候你給我削蘋果吃。”餘哲森試著挽起安何的胳膊,見她沒有拒絕,便放心地靠過去:“可惜這一次沒有負傷住院,吃不上姐姐親手削的水果了。”
安何本來有點嬌羞的意思,聽到他後面突然來了一聲“姐姐”,氣惱得當場想要揍他:“別亂說話……別看在七島市大家都護著你,到了星舟市可是仲裁官們的地盤,你得養成謹言慎行的習慣才行。”
“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梅瑟先生啊,如果機會合適的話請他和老安一起吃頓飯。難得拿到這次這麼長的休假,回到星舟市得把想見的人都見了才算不虛此行。”餘哲森已經開始暢想到達星舟市之後的事情了。
安何冷笑一聲,一針見血地戳破他的小心思:“你想見吳小洺就直說,不用整那麼多鋪墊疊那麼厚的甲,我又不會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