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漫步者裝甲的外殼因承受不住超標的水壓而變形、破裂，在其完全被壓扁之前，一道金光從中破殼而出，閃耀的光炮射線貫穿海水留下一道螺旋狀的殘跡，精準地命中了幾十米外包裹著災厄級異能者的透明氣泡。
端著漆黑長槍管鐳射炮的白金時代y殲滅型態漂浮在海床上方，靠近發射口端的槍身上象徵蓄能的格子燈正在逐漸亮起遞進，第二發鐳射炮攻擊正在蓄力中。
“殲滅光炮，第二發，準備就緒！”已經成為裝甲控制ai的時心發出提示。
餘哲森透過裝甲的電子瞄準儀器觀測遠處的氣泡，令他驚訝的是經過白金時代殲滅型的第一發攻擊之後那個看起來脆弱的氣泡並未破裂，甚至表面都看不出來有受到損傷的痕跡。
“剛才打偏了嗎？”餘哲森對己方的準頭產生了懷疑。
殲滅型裝甲的武器曾經在天堂之島上對那種基因融合怪獸造成過有效的傷害，威力自是不用多說，絕對領先於這個時代的同等規模武器，餘哲森當然不願意相信是災厄級異能者的氣泡擋住了攻擊。
時心的建議是再發射一次，瞄準儀已經完成了對目標的鎖定，餘哲森果斷下達了攻擊指令。
白金時代殲滅型裝甲的槍管前端凝聚起刺眼的白色光球，第二發殲滅光炮向前方射出，再一次短暫地排開海水留下了螺旋狀的氣道。
這一次餘哲森看清楚了光炮攻擊的情況，災厄級異能者所創造出來包裹保護自身的氣泡像鏡面一樣把絕大部分鐳射折射開去，殲滅光炮強大的能量被引導向海床，瞬間擊穿了數十米厚的海底岩石。
“攻擊命中了，但不起效。”時心果斷提議道：“既然遠端武器不起作用，轉換破壞型近戰吧。”
餘哲森心念一動，白金時代外骨骼的外形立刻發生了改變，殲滅型的巨大鐳射槍管分解消失，體表裝甲變化形成輕盈靈活的流線型外殼，一對紅色的光刃從拳套式手甲的前部延伸而出。
裝甲加速裝置啟動，整體如迅捷的游魚一般衝向依靠巖壁的懸浮氣泡，兩把紅刃在身後留下如虹的殘影刀光。
“水壓發生變化了，他想故技重施壓扁我們！”時心吶喊道，“反異能領域張開！”
白金時代裝甲的微電腦上，顯示裝甲剩餘驅動能源的電池表格瞬間下滑了一截，餘哲森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意識到為了張開反異能領域需要消耗大量的儲備能源。
無數無形的水壓重錘在他們行進路線周圍砸落，在海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駭人的深坑，但白金時代裝甲在自身反異能領域的保護之下絲毫不受影響，毫髮無損地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直衝向災厄級異能者容身的氣泡。
紅色光刃交替斬出，斬擊落在透明氣泡的表面，竟然發出清脆如金屬撞擊的碰撞聲。
“砍不進去……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餘哲森咬牙切齒，他分明已經拼盡全力，白金時代破壞型的紅色光刃卻只能停在氣泡的表面，無法再挺進分毫。
這實在有些不符合他的預期，畢竟過去白金時代破壞型的那對紅色光刃鋒利到可以輕易切開自動機械兵器和軍用級外骨骼裝甲，在卓藝鋒的山腹秘密基地中他曾倚仗這份力量砍瓜切菜般瓦解掉了守衛。
“反異能領域明明已經生效了，這麼近的距離，為什麼不能破開他的防禦？”餘哲森感到匪夷所思。
他起初不信邪地以為是自己在水下環境的速度不夠快，以至於拖累了白金時代破壞型的攻擊力，但在嘗試二度加速之後依然無法擊破氣泡的表面。
時心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這確實是用異能所創造的，鐵穹時代的科技不存在這樣的造物。至於為什麼白金時代的反異能領域無法影響它，我想這是因為在創造完成之後它就已經脫離了異能的範疇。”
“怎麼會這樣？”
“很好理解，用異能創造出的東西本身不再是異能。反異能領域只能干擾異能‘發生的過程’，並不能改變已經透過異能‘達到的結果’。”時心解釋道，“如果褚月曦用‘速寫’創造出一樣東西，反異能領域也不能讓那個東西瓦解，只能在她進行速寫的過程中執行干預。”
餘哲森雖然聽懂了這個解釋，但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情況：“難道這個傢伙用異能造出了一個不可破壞的氣泡嗎？這也太唯心了吧。這東西看起來根本不是什麼堅固的材料……”
“看起來不是堅固的材料，但卻能承受海底數百米之下的水壓。”時心提醒道，“不要小看了異能的造物，尤其對方還是災厄級。”
“這麼看來，仲裁官們準備的那兩枚炸彈也未必能奏效，多半隻是白白犧牲舊城區而已。”餘哲森的內心因感到束手無策而產生了些許絕望，他已經嘗試了白金時代外骨骼裝甲的殲滅型和破壞型這這兩種分別代表遠近戰鬥力巔峰的形態，以這兩種形態的攻擊力仍無法突破災厄級異能者的保護罩，還有什麼手段是有用的呢？
白金時代停在那個巨大的氣泡之前，餘哲森幾乎整個人貼在氣泡的外壁上，隔著透明的氣泡他甚至可以看清裡頭那個災厄級異能者的臉。
氣泡裡頭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個頭並不高大，面板也偏黑，五官屬於丟在人海里找不出來的那種，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景下相遇，餘哲森怎麼也不會相信對方是一個能夠毀滅城市的災厄級異能者。
這個把自己裹在氣泡裡的中年人是清醒著的，他早就注意到了氣泡之外的白金時代外骨骼裝甲。在幾度嘗試用異能攻擊無果之後，中年人也停了下來，隔著透明的氣泡壁打量著白金時代，從他幽深的目光裡餘哲森隱約感覺出他似乎能夠透過裝甲看到自己。
餘哲森收起了破壞型的紅刃，用手甲敲了敲面前的氣泡。
氣泡裡的中年人看到了他的舉動，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來到氣泡壁邊緣，把雙手貼在透明的壁膜上，近距離和餘哲森對視。
餘哲森看到他嘴唇動了，雖然無法聽到聲音，但透過口型讀出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個中年大叔模樣的災厄級異能者在對他說：“離開這裡，你阻止不了我。”
喜歡賽博朋克：鐵穹秩序請大家收藏：()賽博朋克：鐵穹秩序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