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洺原本想在自己的別墅裡招待餘哲森和於清雪直到晚上的酒宴開始,但於清雪在呆了一個小時之後便提出要離開。
她拿走了一把舊城區出租房的鑰匙,表示自己會接下幫忙照顧小炎的任務。
“時間還早,我帶你過去看看吧。”餘哲森也起身道。
他的機車至今都還放在吳小洺家的車庫裡,正好趁這次機會取回去。
於清雪平靜地應了一聲,朝吳小洺看了一眼:“吳小姐要一起去嗎?”
“我帶不了兩個人。”餘哲森撓了撓頭。
吳小洺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明天一早就要飛星舟市,晚上還要在酒宴上露臉,收拾行李只能趁現在了。反正boy也認識餘哲森,你們倆過去吧。”
她送二人到庭院裡,順便幫餘哲森開啟了車庫的遙控門。
車庫裡停著吳小洺的新座駕——一輛產自星舟市頂尖汽車品牌“龍奔”的亮黃色超跑。
相比之下停在一邊的餘哲森的那輛機車就要顯得落魄許多了。
“放了這麼久是不是都落灰了?你突然要拿回去,我心裡還有點捨不得呢。”吳小洺開玩笑地說道。
餘哲森的手在車背上拂過:“還好,沒什麼灰,挺乾淨的。”
於清雪的目光落在了車庫角落架子上,那邊疊放的抹布讓她猜到了其實吳小洺有幫餘哲森清潔過機車。
“上來吧於老師。”騎在機車上的餘哲森轉身遞給於清雪一頂頭盔,他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兩位慢走啊。”吳小洺站在車庫裡搖著手,緩緩下降的自動捲簾門漸漸將她和二人隔開。
機車沿著峽灣的盤山路駛離,拐上濱海高速路之後餘哲森擰轉油門開始加速。
感受著風馳電掣的騎行,於清雪的內心前所未有地放鬆著,她在不知不覺中放棄了挺直腰背的坐姿,漸漸地趴在了餘哲森的背上。
“風聲把我腦子裡的雜念都蓋過去了……真好啊……”
餘哲森聽到她在自己身後喃喃低語。
風聲太大聽不清楚,於是他開啟了兩副頭盔的藍芽語音連線。
這樣一來交流就沒有問題了。
“你的問題其實沒有解決對嗎?”餘哲森大致知曉她如今的狀態,“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說……你頂著病痛戰勝了金國正?”
“現在要好一些,當時最嚴重,我能聽到周圍那些人不善的心聲,像千人萬人在我耳畔竊竊私語,那種感覺真的難受死了。”於清雪此時回想起來仍有些後怕,聲音都情不自禁變形了。
“所以當時你是在那麼難受的情況下幫了我?”
“不是,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好像恢復過來了,甚至覺得自己的異能比以前更強……準確的說是隱隱約約回到了自己的巔峰。”她解釋道,“之後就是間歇性的好與壞,我急著從吳小洺那裡告辭,也是預感到自己接下來可能要不太舒服了。”
….餘哲森開始擔心她了:“那我先送你回去?你家裡有芙洛拉穩定劑的吧?”
“不用,說了是間歇性的,等到了目的地我就好了。”於清雪拒絕了這個提議。
餘哲森也不懂她的身體究竟是何種情況,但他知道於清雪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她做出的決定一般都沒有問題。
久違地駕駛機車在七島市的環島公路上疾馳,餘哲森也感到心情大好,往日的種種困擾和陰霾彷彿都一掃而去了。
儘管那個可能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敵人的韓經虎至今沒有受到制裁,研究所被竊取的核心也下落不明,不過此時此刻餘哲森還是有種撥雲見日的暢快感。
餘哲森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心情在一定程度上也感染了後座的於清雪,讓她在無法控制自己讀取周圍的思維碎片的情況下能夠從中獲得正能量的反饋。
一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餘哲森停下機車,眼角餘光瞥見率先下車的於清雪動作利索地取下了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