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清潔工作還未結束。
兩名看守員先後被鍾雨谷喊去當面問話,此時才陸續回到崗位。
餘哲森坐在走廊的公共休息長椅上,一邊等待於清雪一邊刷著手機上的全民即時分享軟體“千眼”。
從一個小時前開始,“千眼”上接二連三冒出了路人拍攝上傳的安全域性專員在街頭抓捕異能逃犯的短。
從路人拍攝的視角來看,安全域性的圍捕行動進行得十分順利,不少鏡頭都是便衣人員出手一招制敵,只有極少數情況下出現了身著制服人員持槍交戰的畫面。
大概是七島市經歷過歸臨教派恐襲的洗禮,民眾們對安全域性在街頭抓捕逃犯甚至槍戰的行為已經脫敏,不少都是在非常近的距離拍攝的,鏡頭前也一度出現了前來勸阻拍攝者、疏散圍觀群眾的專員。
“你在看什麼呢?”從走廊另一邊回來的於清雪在他身旁坐下。
餘哲森聽她語氣如此輕鬆,想來是沒從那兩個看守員身上查出問題,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蛇藏自首之後光速暴斃,顯然是遭到了歸臨教派的滅口。本來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那兩個審訊室的看守員,因為蛇藏所點的外賣都要經過他們的手,所以餘哲森最先懷疑的也是那兩人。
如果不是,那就說明對方的滲透人員極有可能潛伏得很深。
整個七島市安全域性上下不算行動專員,光行政、文職、後勤各類人員加起來就好幾百號,如要逐一排查只靠他和於清雪兩個人根本做不到。
這個內鬼不找出來,就等於安全域性內部始終埋著一顆釘子,也證明歸臨教派賊心不死,或許還在籌劃著捲土重來。
想到這裡,餘哲森不禁嘆了口氣。
於清雪聽到他嘆氣忍不住笑了一下,揶揄道:“你不是都準備辭職了,還操這份心?”
餘哲森肩膀一抖,扭頭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今天早上在廚房我侵入你的思想了?”於清雪漫不經心地翻弄著手掌觀察自己的指甲。
“於老師,你這樣做很不尊重我。”
“那你這種一意孤行的做法難道很尊重別人嗎?”於清雪反問。
餘哲森漲紅了臉,憋了半天低聲說道:“先別告訴安何,我還沒付諸行動呢。”
於清雪爽快地答應道:“可以,不過你得跟我解釋清楚,你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
“你不是侵入過我的思想了嗎?怎麼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當時沒來得及細查,只是察覺到了你的念頭。你走之後我趁安何不注意去檢查了你的電腦,找到了辭職信的電子稿。”於清雪把這件事描述得彷彿下雨天要收衣服一樣理所當然。
餘哲森聽完又毛了:“你連我電腦的密碼都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啊,你忘了我來七島市是幹什麼的了?”於清雪挺直了腰板,“我是一個異能調查科的特工啊。”….“於老師,真的,就你裝竊聽器那拙劣的手段,還是算了吧。”餘哲森奚落道,“話說回來,我們能不能彼此有點信任?不說患難與共也算生死之交了吧。”
於清雪點點頭解釋道:“我本來是對你建立起初步的信任了,但是你渣安何這件事讓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觀察你。”
“我沒有渣……”
“看你表現咯。”於清雪豎起食指阻止了他的辯解,“我會幫你的,所以大膽地上吧。”
“上個鬼啊,如果安何知道你讀了她的思維你覺得她會高興還是生氣?你說她會不會惱羞成怒砍死你啊?”
於清雪聽完揣著下巴若有所思:“你的擔心有道理,看來我得找機會給她上一條思維枷鎖,讓她不能對我使用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