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的內臟損傷肯定不是瞬間形成的,換做平時這傢伙也絕不會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默不作聲。
餘哲森想到了,正是因為於清雪的心靈壓制導致蛇藏沒法對自身所受的痛苦做出反饋。
於清雪解除心靈壓制的瞬間,蛇藏就發出了慘痛的嚎叫。
他掙脫了餘哲森從椅子上摔倒在地,被銬在桌上的手高高吊起拖著整個身體的重量。
“救救我……我不想死……”他的眼淚止不住地湧出眼眶,哀求的同時吐出了更多的鮮血。
審訊室外的兩名看守人員也發覺了異常,一人呼叫了安全域性的內部醫療急救,一人開啟門衝了進來檢視情況。
“是教團……”蛇藏握著餘哲森的手,恐懼又悽惶地呢喃道,“教團不會容忍背叛者……我早該明白……”
餘哲森已經用盡全力,但因果律預測不能追溯過去之事,所以他也無法知曉是什麼導致了蛇藏現在的處境。
他只知道,蛇藏馬上就會死,所有可能性中這個結局都不可逆轉。
“時心,我能夠帶著他一起回溯嗎?”
“做不到,回溯無法對原因不明的死亡生效。”時心回答道。
餘哲森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關於回溯的限制,原來死亡回溯的前提是明確知曉死亡的原因,他忽然對自己的生命感到了一絲的憂慮。
“你不用擔心自己,哪怕你是在睡夢中被人殺死,我也可以發動回溯改變命運。”時心說,“我對你的生命和死亡了如指掌,所以不存在那種意外,回溯應用在你自己身上限制會小得多。”
醫療部門的人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對蛇藏進行檢查,就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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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驚動了鍾雨谷,聞訊趕來的他神色無比陰沉,對在場的所有人無差別大發雷霆。
一個來自歸臨教派的自首者,這在整個復興都市的歷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本來可以成為絕好的宣傳典範和突破口,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反恐任務上都有重大意義。
人在自首的時候還好端端的,能吃能喝,現在突然就這麼沒了,鍾雨谷自然覺得無法接受。
他指示醫療人員將蛇藏的屍體帶去配合法醫進行全面的檢查,務必要弄清楚死亡原因,是事故就懲辦責任人,是謀殺就揪出兇手。
“人死之前,都問出些什麼了?”鍾雨谷瞥了一眼餘哲森,語氣並不和善。
他伸手從餘哲森手裡拿走了用於記錄的平板電腦,翻看上面的筆錄,眼神難掩失望。….“這都是什麼?一個被邪教造出來的異能武器,值得放在最優先詢問嗎?”
鍾雨谷搖頭不已:“這傢伙身上明明有更重要百倍的秘密,歸臨教派的組織結構和內部管理方式、他們對復興都市的滲透情況以及地下資金和產業運轉渠道、下一步的急襲計劃,還有那艘該死的深海母艦,你隨便挑一個問都比這些有用!”
餘哲森默默地接受著鍾雨谷的批評,不解釋也不反駁。
“算了,我想你也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鍾雨谷扶了扶額頭嘆氣。
誰都想不到一個已經向安全域性自首且被看押在總部大樓內的歸臨教徒會突然暴斃。
鍾雨谷本來以為己方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可以慢慢和這傢伙磨,先讓餘哲森這樣沒有經驗的年輕人來審訊也是為了適當讓對方放鬆警惕。
如果之後驗屍給出的死亡原因和餘哲森無關,那這事就怪不到他頭上。
鍾雨谷冷靜了一下,對餘哲森命令道:“把審訊的經過和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寫一份報告交給我,兩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
鍾雨谷等人離開後,清潔人員很快被召喚來處理審訊室內的血汙,餘哲森和於清雪也只得離開騰出場地。
在走廊上,於清雪問他:“你要去寫報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