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艾倫先生的立場上,並不認為自己做了錯事吧。”程赫陽說。
喬納德沉吟不決,他原本在金見深的勸說下已經決心向父親以及其所代表的混亂與惡拔劍,但程赫陽的到來讓他所準備的這場反抗變成了“艾倫安排好的事”。
直到這一刻,艾倫·納德爾依舊在用他無比現實的方式來處理問題。
無關善惡、是非,只看價值。
因為喬納德是他最看重的兒子,是他傾注心血和希望培養的接班人,所以只要能夠讓喬納德安然度過這次風波,艾倫·納德爾不介意犧牲自己。
而這正是讓喬納德此刻感到猶豫和不安的原因。
“您在憎恨您的父親執迷不悟嗎?”程赫陽試著問道。
“我知道自己作為受益者沒有資格憎恨他。我現在厭惡的是我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從不懷疑……”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認為這很正常,
父親通常都是兒子的榜樣,
艾倫先生的心理很好理解——他自己把所有骯髒的事情做了,但希望您成為一個乾乾淨淨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喬納德閉上了眼睛,
並未反對。
程赫陽進一步勸說道:“如果您執著於去區分自身權力的來源善惡,最終導致錯過了這個施展抱負的機會,那是對艾倫先生和您自己雙重的辜負。”
“我明白……那就有勞你去告訴他。”喬納德點了點頭,“我還有未實現的理想與抱負,所以不打算在此止步。”
“我想艾倫先生會很高興聽到這樣的回答的。”
程赫陽說罷,向喬納德鞠躬告辭。
負責接送他的管理局專車停在官邸門前,程赫陽上車之後對司機囑咐道:“送我去安全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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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點,警訊辦公室內各個位置上還坐著人。
李再忠今天破天荒地在辦公室坐鎮了一整天,領導在位其他三人也不敢太過放肆早退。
餘哲森把修剪好的採訪影片和稿件文件一併發給了李再忠,起身背上揹包準備下班。
正好這時有人敲辦公室的門,他順手給開了門。
門外站著換回常服的褚月曦,興高采烈地對他擠眉弄眼:“你們還沒下班嗎?真少見啊。”
“咳咳……”餘哲森尷尬地朝李再忠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再忠捧起保溫杯擰蓋子,一臉平靜地對他點了點頭,隨後向兩個女職員說道:“小張,小尹,你們東西都弄完了吧?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
“今天你們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領導在?”褚月曦一臉好奇地小聲問道。
餘哲森伸手按著她的額頭阻止她向辦公室內探頭,把她推出了門外:“走吧走吧,找個地方吃飯。”
“去食堂嗎?我請客,剛好外勤的餐補發了。”褚月曦對他晃了晃手機上的通知訊息——外勤部本月用餐補貼已到賬。
餘哲森訝異道:“真好啊,外勤還有這個待遇。”
“夜班執勤的補貼更高呢,就是累了點,而且我還得跟家裡解釋加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