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於清雪是一個“守規矩”的心靈感應能力者，似乎是為了償還過去的桀驁不馴，現在的她對待自己的能力十分謹慎。
程赫陽則不同，餘哲森拿不準他的心理，只是隱約覺得這傢伙對相關的約束教條沒有那麼在意。
餘哲森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先弄清楚程赫陽的意圖，所以他回覆了一句“程教員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
“你應該清楚我的能力是什麼，對我隱瞞這些沒有意義。”程赫陽很快發來了回覆。
這種帶有優越感的話語讓餘哲森心中不悅，但他還是耐心地回覆道：“安全域性辦事是要講證據的，讀心術只能作為輔助參考。”
心靈感應能力者的情報在一般條件下很難去驗證真偽，所以通常不會被當做最終的證據使用，這一點是常識。
程赫陽沒有和他辯論，而是直接繞過這個問題問道：“這件事你應該沒法瞞過於清雪，所以她應該也贊同、至少是默許你的做法，我想知道為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而是大費周章來問我？”
對面沉默了大約兩分鐘。
兩分鐘後程赫陽再度給他發來訊息：“改天咱們約一下吧，面對面交流也許效果更好,
隔著螢幕打字也許會嗅到本不存在的火藥味。”
“程教員憑什麼覺得面對面就不會有火藥味？”餘哲森反問。
“總之我們還是抽空見一面吧,
也不急就是了。”
餘哲森沒有回覆他是否同意,
對方也沒有新的訊息發來。
對話戛然而止，雖然程赫陽最後表現出了不希望衝突升級想要主動降溫的意願，但餘哲森覺得要麼他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要麼就是這個人缺少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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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他準備關電腦休息，忽然看到論壇信箱上多了一個紅色的歎號標誌。
有回覆了？
餘哲森難掩心中的驚喜，迅速點開信箱檢視，果然發現了海妖異聞發帖者給自己的回信。
這個論壇id為“月下釣魚佬”的使用者一點兒也不懷疑餘哲森偽造的專欄作者身份，爽快地答應了採訪請求。
他甚至在私信中向餘哲森透露了自己的現實聯絡方式。
“這位老哥是一點也不怕遇到騙子啊……”餘哲森一邊在手機備忘錄上存下對方的聯絡方式，一邊喃喃自語道。
考慮到今日時間已晚，他沒有急於直接聯絡對方，而是用站內私信回覆了一條訊息，告訴對方自己近期會抽空聯絡協商採訪的時間。
追查海妖的事他暫時不打算向克萊爾彙報，畢竟異能者論壇上充斥著五花八門真真假假的訊息，如果安全域性僅僅因為一條帖子就要出動偵查，那是對人力物力的濫用和浪費。
況且d今日縱身一躍後留下了一團席捲全城的風暴，在喬納德去留未定之前，安全域性最該做的事就是穩住治安，以防有宵小之輩趁亂鬧事。
下午在吳小洺家的時候，他已經從新聞訊息上看到有部分地區發生了小規模的遊行示威事件，示威者要求管理局追查清算以艾倫·納德爾為首的一批對開拓先遣團負有責任的人員。
集會、遊行和示威是鐵穹樂園公民擁有的權利，但這些行為往往會伴隨著宣洩情緒的打砸甚至升級為別有用心的暴力犯罪。
傍晚的時候安全域性的內務考勤軟體上就有了新的通知，外勤部和刑事偵查部近期所有的人員休假都暫停、取消，從明天開始將加強城區的巡邏，對發生示威遊行的地點也要派出人員監督秩序維護治安。
但是這些和他餘哲森沒有什麼關係，因為他現在還是隸屬於警訊辦公室的。
只要克萊爾不直接給他指派任務，他就可以照常上班照常休假，也能夠擠出時間去獨自調查“海妖”。
外勤部和刑事偵查部一忙起來，袁胤川那廝估計也沒空管找自己的麻煩了，餘哲森想到這裡暗暗一笑。
現在他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突然來到七島市的程赫陽，但願這傢伙不要太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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