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舟市新區,作為市政中心的“水晶大廈”燈火璀璨。
一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白色小車停在大廈門前的停車位上,但駕駛位坐的人卻是如今在鐵穹議會熾手可熱的人物——喬納德。
他解開了安全帶靠在座椅靠背上,車載廣播正在播放七島市的新聞。
天衡百貨商廈的爆炸已經讓他擔憂焦慮了一整天,從媒體披露的結果來看,鍾雨谷領導的反恐行動造成的專員和士兵傷亡高得可怕。
喬納德不理解,為什麼在預先知道犯人行動的情況下,
鍾雨谷還能弄出這麼大的失誤來。
其實他早就該去七島就職了,但是父親老納德爾一直在上面壓著,讓他把就職期延後。
理由很簡單,艾倫·納德爾以其老政治家的敏銳嗅到了七島的不平靜,儘管看起來歸臨教派被擊退,但其長期在七島市潛伏的邪教活動所留下的遺毒不可估量。
老納德爾的意思是讓兒子別急著去蹚渾水,他已經給七島市安全域性施壓,
甚至把自己視作心腹的鐘雨谷提前派過去,就是為了給兒子上任鋪路。
但喬納德年輕氣盛,對父親的安排感到反感,他一直關注著七島的局勢,甚至藉著這次管理局打擊內部貪腐的行動親自去七島市實地考察了一番。
喬納德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前往七島市就職,即便七島市確實如父親所說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
這樣才有挑戰性啊,不然他為什麼要在議會上用激情澎湃的演講去競爭這個市政官職位呢?喬納德坐在車裡想道。
父親已經步入年邁時期,雄心和勇氣退卻是情理之中,但喬納德知道其實他年輕的時候同樣也是個激進的政治家。
“我只不過是在效仿您年輕時的進取之心罷了。”
喬納德喃喃自語。
在與其他議員競爭出任市政官機會的時候,他曾說過如果是自己在七島市主持大局,定然不會讓歸臨教派把局面攪得如此天翻地覆。
這是狂妄之言,但他決定用實踐去把它變得實至名歸。
做不了力挽狂瀾的那個人他感到遺憾,但至少不該在這裡乾等著別人把爛攤子打掃乾淨。
喬納德正在這麼想著,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拉開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女人鑽進車裡,對他親切地喊了一聲“daring”。
“終於忙完了?”
“忙完了。”女人長出一口氣,伸手按了一下中控臺的按鈕,把廣播切到了一個正在播放鋼琴曲的音樂頻道。
她對丈夫說道:“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了,不要聽那些讓人煩躁的東西,放鬆一下吧。”
喬納德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這個有著舊時代中東女性面孔的女人是她的妻子,
名叫貝洛娜,在星舟市市政中心的社會福利保障部門擔任辦事員。
出身普通家庭,不是政治大族也不是富商豪門,職位屬於一般公務人員,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和他都並不匹配。
所以他們是真愛。
喬納德在31歲的時候頂著來自父親反對的壓力和26歲的貝洛娜結婚,婚姻至今已經平穩步入第四個年頭,夫妻關係和睦。
偶爾不忙的時候,喬納德會像現在這樣親自駕車來接貝洛娜下班,然後兩人一同前往婚前約會最常去的西餐廳共進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