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雪提出要給餘哲森提供精神防護訓練的指導。
“如果你堅持要繼續深入夢境調查魘，就必須接受我的提議。”她說。
餘哲森對她的態度感到吃驚：“為什麼……你要做到這種地步？”
“我支援你一切把能力用在正當之事上的行為。”
於清雪的語氣顯得十分冷靜，俄而補充道：“異能調查科賦予我的職責是審查危險的異能者，而不是把對社會有利的天才變得平庸。”
“天才？我嗎？”餘哲森有些不太自信。
“只是個比喻。”
餘哲森定了定神，請教道：“上回你就說過可以教我對抗思維入侵的方法，那麼從何開始呢？”
於清雪掃了一眼會議室的環境，說道：“你要是沒別的事的話,
現在就可以開始。”
見餘哲森沒有反對，她開啟了會議室的投影儀，然後自己選擇了背對投影幕布的座位坐下。
“從最簡單的部分開始。”她說，“你現在可以把一個數字打在投影上，然後在心中默唸這個數字。”
餘哲森照她說的做了，透過會議長桌上的微型電腦將數字“42”輸入在了螢幕上，望著螢幕不斷地在腦海中念起這個數字。
於清雪凝望著他，雙手放在桌上握著,
兩秒之後緩緩吐出一句：“是42吧。”
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餘哲森知道她有這樣的能力，只是迫切想知道自己需要怎麼做才能迴避她的思維入侵。
“現在給你幾分鐘時間準備一下，想好下一個數字，並且試著用非常規的思維去解讀它。”於清雪說道。
餘哲森感到迷茫：“什麼叫非常規的思維？”
“比如無線電密碼，用只有你自己理解的符號去代替這個數字。”
“可即便我創造出了這套密碼，不還是儲存在我的腦子裡嗎？”餘哲森不解地問道，“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多讀一些資訊罷了。”
於清雪莞爾一笑：“走路還沒學會就想著飛了？你先能夠做出代替的密碼再說吧。”
看來這是循序漸進的教學，餘哲森領會了她的精神防護思路——偽裝、欺詐和隱藏，就像戰爭時代雙方間諜和無線電偵聽人員的情報戰一樣。
他沉吟思索了兩分鐘，終於動手將投影螢幕上的42清除，重新隨機輸入了一個數字“59”。
餘哲森設計了一個簡單的密碼，他把59拆分成了5和9兩個數字，分別用天干地支中的第五個天干“戊”和第九個“壬”來代替。
他在心中默唸“戊壬”，並用眼神向於清雪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於清雪望著他沉默了大約十秒，眼中露出讚許之色：“這一次我已經不能光靠捕捉你的思維碎片來解題了，字元在思維碎片裡是比數字更難讀的型別。”
她對餘哲森發動了能力。
“戊壬，天干地支嗎？你給0到9的每一個個位數字設定了天干代換的密碼？”
於清雪笑了笑。
“雖然可以直接根據天干的排序來推測你想的數字是59，但對心靈感應者而言能直接獲取資訊的時候就不要用猜測。”
她進一步讀取了餘哲森的思維,
確定了“戊”和“壬”在他那裡分別對應的數字就是5和9。
“59，做得不錯。”
餘哲森苦笑：“所以我覺得這麼做沒有意義啊，即便設定了密碼，你還是一下子就破解了。”
“但這一次我花了更多的時間，還有無法用數字準確衡量的精神消耗。”
於清雪耐心地解釋道：“現在的教學訓練是在絕對安靜的環境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並且專注于思維入侵的攻防，這是隻會存在於訓練中的‘理想環境’。實戰的時候，心靈感應型別的異能者很少有機會這樣心無旁騖地讀取你的思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