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哲森沒有去看望路遊,因為覺得沒什麼必要,他可不是那種能陪小孩子玩樂解悶的老好人。
只要從安何那裡得到一點關於路遊現狀的情報,就足以令他安心了。
據安何說這孩子的父母長年在別的復興都市出差,加上考慮到其強大的駭客能力已經被歸臨教派盯上,安全域性將對其進行軟禁式監護。
“夷光會負責陪他打發時間,他們似乎還挺合得來的。”
“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嗎?”餘哲森吐槽。
現實中的天才少年駭客和安全域性的系統虛擬人格呆在一起,彼此會聊些什麼餘哲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多半是他不太懂的資訊科技。
程式碼程式設計這種硬核的駭客技術放在這個時代是有用武之地的,但說它好用其實也不完全好用。
因為其技能學習成本過高導致掌握起來很困難,遠不如安全域性專員們訓練課程內必修的虛擬潛入式電子對抗。
在虛擬潛入技術的支援下,駭客攻擊和反制就像vr電子遊戲一樣簡單粗暴。
安何幫他開啟了電梯門:“我就不去6層了,褚月曦的電子手環能刷開1至9層的門禁,你好好送人家回去吧,機會自己把握。”
“好說。”
“對了,之後有空把你今晚的行動總結寫一份發給我。”安何對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外骨骼裝甲的記錄資料不全,夷光傳回的資訊也有些模糊。”
餘哲森沒有爽快答應,而是聽完後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寫總結?具體是要哪部分?”
“主要是你和張巧龍戰鬥的那部分。”安何說,“巡邏小組從現場傳回的照片我看過了,我現在很好奇張巧龍的死法。”
張巧龍是被他用鋼燃之力加持下的拳頭爆頭身亡的,餘哲森現在才意識到這會讓他的屍體看起來很可疑。
就算抵達現場進行善後的巡邏小隊沒有發現問題,安何和克萊爾這樣細緻且對自己很瞭解的人看到照片之後又怎麼可能忽視呢?
餘哲森眨了眨眼裝傻:“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變態的癖好?”
“你那條武裝腰帶上留下的最後一次訪問記錄是實習專員的id。”
餘哲森沉默不語。
安何一手撐牆把他壓迫在內側:“張巧龍的腦袋只剩下些零件殘渣了,有高溫熔化痕跡,眾所周知實習專員沒有光劍武器許可權,所以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餘哲森見她說到這一步,也就不裝了:“你想知道這個的話直接問我就好了,讓我寫總結不是浪費彼此時間精力嘛!”
安何看了一眼時間:“我怕你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就一句話的事。”
安何愣了一下,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那你說。”
“我用了鋼燃。”餘哲森直視她的眼睛說道,“一拳就把他的腦袋幹碎了。”
“胡說八道……”安何一臉後悔,忍無可忍地抓住餘哲森的肩膀,狠狠地把他塞進了電梯廂並狂按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餘哲森看到了出現在金屬門的反光倒影中看到時心一閃而過。
他委屈地攤手:“你看,她連這個都不相信,我怎麼解釋你的存在?”
片刻之後,他回到了f6活動室茶水間,但裡頭空無一人。
餘哲森拿出手機,看到一條褚月曦發給自己的未讀簡訊。
“我先回家了,媽媽知道我離開醫院有點擔心。”
他在回覆欄輸入了“到家沒有”四個字,想了想又刪除了,重新編輯了“今天多謝”傳送。
十幾秒後褚月曦回覆了一個笑臉表情,附帶文字“希望以後也有機會並肩作戰”。
以後嗎……餘哲森對著手機陷入沉思。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他覺得自己今天幫克萊爾做的這些事已經很夠意思了,況且安全域性的任務那麼危險,要不要繼續幹下去必須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