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平給你交了不少好處吧?”待到呵斥走了陳安平,董長老突然笑道。
“就知道瞞不過董長老,陳師兄是給了我一些靈石,讓我為他說些好話。”葉銘蕭笑著應答,董千月要是看不出來才是意料之外。
“可惜你的話並沒有派上用場,偏偏又收了好處,你心安嗎?”董千月又笑問道。
“得理,自然心安。”
“何謂心安理得?”董千月又問道。
“陳師兄和我之間只不過一場普通交易,你情我願,我只是答應替他說話,卻未承諾一定會做到什麼。
更何況,從他那收取好處,我是極其歡喜的的,並沒有其他什麼理由。只因為我之前在殿外求見時,給了他十枚極品靈石,他卻沒替我傳話。如今也只是換個法子收回來,並追加點利息而已。
董長老給予他的懲罰,我相信就是最合適的處理。”葉銘蕭淡然解釋道,他對於陳安平此人並無好感,所以故意訛詐索要修行資源,沒有太大心理壓力。
從陳安平身上撈出的好處也不過是割了他幾斤肉而已,傷不到筋骨。正如和董千月解釋的,得理自然心安,陳安平行事在前,葉銘蕭反擊在後便是理。
“少年人倒也貪財!如是日後身處高位,旁人賄賂,你又如何處之?”董千月評價道,雖然不瞭解葉銘蕭具體收了多少好處,但想來不會少。
“自是秉公行事,按規矩辦。世上條條框框,我們既然在其中,便會遵循裡面的道理。”葉銘蕭解釋道,心頭卻疑惑董千月為何突然問及這個。
葉銘蕭接著又坦然說道:“董長老若說我貪財,弟子承認。但如說我收取賄賂,弟子是萬萬不敢接受的。”
“小傢伙倒也滑頭,你以為你故意演的那出戏沒人知道?你可知,就算你不演,陳安平依舊會甘心為你再送上好處?”董千月沒好氣的笑道,坐在殿中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細細品茗。
葉銘蕭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育焱沙漠表演的一切,都在董千月的注目下,那又何必派遣陳安平來喚回自己呢?
那就是試探了。
葉銘蕭心中恍然,陳安平是董千月派出來試探自己的。
看我是否會攜私報復麼?
“董千月慧眼如炬,弟子一點小動作讓您見笑了。”葉銘蕭明白了,先前一見面時董千月對自己的滿意和欣賞從何而來,不是一見才覺不錯,而是暗中早已有了關注。
就因為自己懂得審時度勢,故意演戲從看不順眼的陳安平身上索要靈石?葉銘蕭覺得有些尷尬。
“少年人有銳氣而懂內斂,又知道審時度勢,藉機出惡氣,這股機靈勁,很好很好。”葉銘蕭的心機在董千月眼裡自然是小打小鬧,但他對葉銘蕭的行事卻也是欣賞的。不僅是葉銘蕭求見唐墨被陳安平刁難時淡然處之,還是葉銘蕭敢於根據時機反客為主,從陳安平身上兩次討要回來。
一次是借無外物進淬靈殿之由,第二次便是故意激怒陳安平,假意受傷。
“謝董長老誇獎。”葉銘蕭淡然的應下董千月的誇讚,心裡卻是奇怪的,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生氣就算了,反而很喜歡是什麼道理?
若硬要追究,葉銘蕭的行為算是故意訛詐同門師兄了,這還能欣賞?
難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兄弟版本——師傅眼裡都佳徒?
葉銘蕭想不明白,於是乾脆沒有再細想。葉銘蕭忽然覺得,歸元宗的長老們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各個深沉看不透。
無論是李不易、白斬忌,還是陸貝河、唐墨以及眼前的董千月。都至少是承天境的強者,心思聰慧陰沉,行事想法讓葉銘蕭難以捉摸。
董千月也不會特地向葉銘蕭多解釋什麼,也不知道葉銘蕭會亂七八糟由此想一大堆東西,只是說道:“葉銘蕭,有一點我不明白,所以想問問你。”
“長老請問。”葉銘蕭連忙說道。
“你既是已猜到,陳安平尋你回去,是有求於你。而且是與殿外難為你有關,你若真想索要修行資源,為何不直接開口?偏偏要故意激怒於他?以受傷再做理由?”董千月笑了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