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王宮內,長公主召集眾人,連王后都來了,各族的長老擠滿了大堂,長公主與幾位大長老坐在高位,堂下扔了幾個赤狐長老,被守衛押著跪在地上。
赤狐一族的大長老眼皮直跳,這事敗露,就算說狐王不是他們害的也沒人信了,赤狐一族今日要倒大黴。
幾位殿下也都在,長公主清了清嗓子,說道:“日前我派大殿下與幾位長老去往北冥替狐王尋修復神魂的靈藥,不想這幾位長老心懷鬼胎,先是與外人勾結,攔截飛舟,後又在北海設下陷阱,意圖謀害大殿下,阻攔尋藥之事。大長老,此事你作何解釋?”
她看向赤狐大長老,下方所有人也齊刷刷將目光掃向他,大長老被看得如坐針氈,這事攤誰頭上都難辦,說什麼都不管用,要說他不知情,那下面的人怎麼敢做這樣的事?要說他知情,那就是同謀,橫豎是死路一條了。
大長老從座位上下來,跪倒在地,說道:“長公主明鑑,此事我等並不知情,想是這些人見狐王昏迷,便生了異心,妄圖謀害殿下,請長公主從嚴發落。”
白狐大長老見狀冷哼了一聲,道:“不知情?沒有大長老的命令,這幾人不過是族裡尋常的管事長老,哪裡來的膽子和權利調動那麼多人手?若不是我們早有準備,那十幾個地仙恐怕真要將大殿下殺了。”
長公主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是你一句不知情就可以撇清的,這事真相如何,待我派人調查清楚便知,在此之前,赤狐一族三位大長老就先在王宮禁足吧。”
長公主袖子一揮,便放出三隻手鐲,將三位大長老鎖住,這手鐲也是特製的法寶,能夠鎖住人的法力,戴上以後就如凡人一般,一般是用在囚犯身上。
侍衛過來將三人帶了下去,三位大長老也不反抗,倒真像是不知情一般,可其他兩族早就懷疑是赤狐一族做的,自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
長公主又派人將抓住的這幾個長老帶下去審問,這才讓眾人散了。
辛景臣走出殿外,便有好幾人圍了上來,這事傳了出去,眾人都知道是他潛藏在飛舟上,關鍵時刻救了大殿下的命。
這些人多是年輕的地仙,知道自己無望狐王的位置,便只准備在族裡當個長老,多少也有些權利。辛景臣不欲與這些人糾纏,但也難以擺脫,被幾人推著走了一段,正好遇見其他幾位殿下從另一個門出來。
“本是大哥出去尋藥,卻不想是五弟搶了風頭,還是姑姑會算計。”二殿下低聲說道,卻讓辛景臣聽得清清楚楚。
辛景臣本來與這幾位殿下關係也不是很好,狐王在時疼愛他,許多事情交給他去辦,反而冷落了自己的幾個親生兒子。如今又是長公主掌權,這幾位殿下就更加看不慣辛景臣了。
不過辛景臣早有準備,見狀說道:“幾位哥哥這話可就不對了,先前大家都在場,我也想去為陛下尋藥,最後定了大哥,小弟也想替大哥分憂,這才跟在後頭。”
二殿下嗤了一聲,道:“那姑姑怎麼不派我們跟在後頭?危險都讓大哥擔了,你在後頭撿便宜。”
辛景臣笑道:“此事兇險,讓大哥去就已經是犯險了,幾位哥哥都是陛下疼愛的王子,怎能同時讓兩個去犯險?母親思前想後,又與王后商量了一番,這才讓我去的,莫非哥哥覺得,王后也偏袒我嗎?”
二殿下冷哼一聲,直接走了,三殿下與四殿下嘆了聲氣,也跟著走了。辛景臣翻了個白眼,正準備離開,又見胡月鈴走了過來,連忙擺脫跟著自己的幾個人,與胡月鈴一起走。
“赤狐的事搞定了?”胡月鈴問道。
辛景臣道:“這事自有母親操心,如今抓了兇手,就沒我什麼事了。”
胡月鈴道:“他們圖謀不軌是抓住了,可害狐王的人還沒抓住呢。”
辛景臣道:“自然也是他們乾的,否則他們為何要阻止我們去找藥?”
胡月鈴道道:“我看沒這麼簡單,若是赤狐乾的,幾位大長老知道事情敗露,哪會這麼簡單就禁足了,肯定直接跑了,否則等查了出來,他們被封了法力,這不是等死嗎?”
辛景臣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狐王的事不是赤狐一族乾的?”
兩人走進一間偏殿,胡月鈴將門關上,說道:“我先前也覺得是赤狐乾的,但方才在殿上的表現,反而不確定了,或許阻攔飛舟這事是赤狐大長老授意,可暗害狐王他們應該不知情。而是另有他人,咱們還得繼續查,至少真兇不在被抓的這些人裡。”
辛景臣道:“那他們只是單純為了阻止狐王醒來,好讓他們的人有機會當上狐王?這風險未免太大了些,就算狐王醒不過來,新狐王也不一定是他們的人啊。”
胡月鈴道:“他們後續自然還有別的手段,你不在這幾天,我又查了查,赤狐一族的長老們,這段時間都沒有進過藏書樓,更沒有帶出過什麼書,而且他們也沒有許可權抹去玉冊上的記錄。至少蘭若古經不是他們的人帶出去的。”
辛景臣道:“那照這麼說,連各族的大長老都沒有許可權抹去玉冊的記錄,那便只有狐王可以了,難道是舅舅自己拿出來的?”
胡月鈴搖頭道:“也不一定,我查過,狐王那段時間也沒進去過,除非他施法潛入,沒人看見。但是藏書樓的陣法是很久之前建造的,我找到了建陣法的那位長老的後人。”
辛景臣聞言眼睛一亮,問道:“你是說,陣法有漏洞?可能有人直接修改陣法?”
胡月鈴點點頭,道:“建造陣法的人肯定有辦法抹去記錄,如今那人已經死了,但他的後人可能還知道怎麼改,如果有人從他們那裡下手,也能不在藏書樓中留下痕跡。”
狐族專修魅惑之術,對陣法一道有研究的人不多,藏書樓也不是特別要緊的地方,故而陣法是交給族裡的人來建設,這就留下了漏洞。像王宮的陣法就是歷代狐王修繕的,只有狐王有許可權修改,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辛景臣找到新的突破口,連忙讓胡月鈴帶著他去找那人。
“他要是不說怎麼辦?”胡月鈴問道。
辛景臣道:“這可由不得他,實在不行用法術讓他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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