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陽道:“胡貴妃本來也不用死。”
辛景臣沉默不語,他在這事上確實有所虧欠,但青丘玉不可能交給蘇沐陽拿走,畢竟這是狐王給他的任務。
想了想,辛景臣直接施法,試圖將另一塊玉從蘇沐陽手中搶過來,蘇沐陽察覺到手中的動靜,頓時怒道:“你可真不要臉。”
蘇沐陽將青丘玉牢牢握住,辛景臣是狐族,與青丘玉有天然的聯絡,這玉在蘇沐陽手裡極不安分,但始終逃不出去。
蘇沐陽忽然施法,青丘玉頓時大放光芒,一隻九尾狐狸跳出,溫順低頭,用尾巴將蘇沐陽捲起,放在自己腦袋上。
辛景臣睜大了眼睛,驚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操控青丘玉?”
蘇沐陽也十分疑惑,他本來是想試試與辛景臣爭奪掌控權,結果法力流進玉中,倒好像這玉本來就是他的法寶一般,辛景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見到蘇沐陽時,那會他的青丘玉就有反應。
“莫非他和我們青丘還有什麼關係?”辛景臣皺眉想著,青丘玉是歷代狐王煉製,設下禁制,只能是狐族祭煉,旁人若沒有九尾天狐的血脈,拿到手也只能拿來看。
想了想,辛景臣決定放棄,這事估計得狐王出面,蘇沐陽是蟠桃之子,居然能使用青丘玉,背後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秘,青丘玉在蘇沐陽手裡也不會丟,他發現這事,帶不回青丘玉也沒關係。
蘇沐陽從狐背上下來,這法寶幻化的狐狸對他十分親暱,像是認識他一樣,讓他十分疑惑,他和青丘,除了認識胡月鈴和辛景臣以外,可從沒什麼交集。
辛景臣放棄法寶,也化作一陣風飛走,蘇沐陽看了看大明宮內這個爛攤子,嘆了口氣,祭出青烏火將胡貴妃的屍體燒了,又把在一旁哭的懷桑抱了起來,準備離開。
“慢著。”幾人正欲走,沉默許久的皇帝卻開口了。
蘇沐陽轉過身來,皇帝以複雜的目光看了一眼懷桑,又道:“把貴妃的骨灰留給我吧。”
蘇沐陽十分詫異,看樣子,皇帝居然還是喜歡貴妃,哪怕貴妃是個狐妖,他自己沒有種族之見,畢竟修成人形以後,人妖區別不大,可皇帝是個凡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環境都不允許他這樣。
想了想,蘇沐陽還是把貴妃的骨灰給了他,本來他打算倒進長安的護城河裡來著,不過他留了一部分給懷桑,算是一種紀念。
皇帝接過骨灰,眼裡居然也含了淚水,作為一箇中年男人,他也算十分不容易了,身旁皇后臉色不太好看,但此時皇帝正為貴妃傷心,她要爭寵也不是時候,更不敢觸這個黴頭。
“這是你們的金牌。”皇帝擦了擦淚,又給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便將金牌端了過來,蘇沐陽接過,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一消。
功德金光抵抗龍氣片刻便全部消散了,他當年救了那麼多人,才分了一朵雲,結果對付起龍氣來,卻只能撐片刻,也許是方才見了生死,蘇沐陽也有些感懷。
這片天地,到底還是有些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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