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洛青禾又教他們馭蟲術,馭蟲與馭獸差不多,但是靈蟲單個實力弱小,比較容易控制,馭獸就困難許多,因此都是從馭蟲練起。
三人站在村中廣場上,洛青禾取出幾根竹笛,說道:“馭蟲都是用樂聲控制,若是自己馴養的靈蟲,吹口哨都行,但是野生的靈蟲難以馴化,就要用樂曲慢慢控制它們的心神。”
野生靈蟲都有著野性,而且又不似妖獸一般開了靈智,馴化起來比妖獸還難上許多,因此馭蟲追求的是能夠臨時用樂聲控制住它們。不是自家的東西終究不可靠,平日裡還是用自己養的蟲子,但是野外遇到靈蟲就可以拿這個捕捉,或者臨時驅使去對敵。
“八音者,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但是土革石金這四種樂聲鏗鏘有力,不適合用來控制人的心神,反是那些用來破解控制人心神法術的法寶,多用這些。剩下四種樂聲都比較溫和,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因此是馭蟲的上上之選。我們巫族常用的都是絲竹之樂,有琴瑟蕭笙笛等,你們以後都要學,我就先教你們吹笛。
“日後你們修行到高明處,便能將控制靈蟲的法門融入到其他聲音中,甚至達到大音希聲的境界,舉手投足間就能將靈蟲控制。此外也有許多其他的與樂曲有關的法術,你們都可以練習。”洛青禾解釋著,便教他們開始吹奏最簡單的曲子。
修行之人靈臺清明,耳聰目明,學習新的東西並不是很難,兩人很快就掌握了發聲的技巧,只是要流暢吹奏還不行,洛青禾也知道循序漸進,讓他們能在一個月裡學會一首曲子便行。
於是山村裡每日都響起結結巴巴的笛聲,蘇沐陽和蘇沐雪給自己做了計劃,每日都要練習煉藥術、蠱術和馭蟲術,晚上修煉,蘇沐陽學習這些的時間短些,還留了兩個時辰拿來學習太初之陣。
兩人習慣坐在屋頂吹奏,這村子裡幾十戶人家漸漸也習慣了每日傍晚響起的笛聲,從磕磕巴巴到漸漸流暢,又能如行雲流水,抑揚頓挫都有韻律,兩支竹笛交相輝映,宛如高山流水。
每月一首新的樂曲,開始只是單純的樂曲,雖有著高遠意境,卻不是他們能表現出來,後來就慢慢開始學習操控靈蟲的蟲樂,有博取好感,消除警惕的《穀雨》;也有催人入眠的《白雪》;控制靈蟲殺敵的《霜降》;讓靈蟲醒來的《驚蟄》。
樂曲的名字大多是從二十四節氣而來,因為靈蟲也都是按著節氣活動,春天醒來,夏天最盛,秋天開始衰弱,冬天陷入沉眠。
這些樂曲聲音也基本都是從山間蟲鳴的聲音而來,只不過用樂器演奏音色就不一樣,但是能夠迷惑靈蟲的感知,就達到控制靈蟲的目的。
洛青禾還專門給兩人弄了一窩靈蟲來,讓他們練習,兩人的樹屋頂上掛著一個蜂窩,不時有渾身透明的淡青色蜜蜂飛出採蜜。
這是玉羅蜂,有著劇毒,但是也能夠生產出靈氣濃郁的蜂蜜,脾氣也算溫和,算是很好的練習材料。
開始時玉羅蜂對兩人的樂曲毫無感覺,但是漸漸就會跟著樂曲在空中飛舞,像是在給樂曲伴舞,到後來兩人已經可以控制它們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蘇沐陽練習的時間少一些,進境不如蘇沐雪,洛青禾也知道他有別的東西要學,就沒有讓他學習別的樂器,但是蘇沐雪學會笛子以後他就又給她準備了琴和蕭。
“到我這個地步,就已經不需要樂器。”洛青禾說著,隨手摘了一片竹葉就吹了起來,他針對的是竹林裡的黑色螞蟻,隨著他的樂聲,才吹了一小段,便有一群螞蟻排著隊從地下鑽了出來,又順著竹子爬上來,在兩人身前轉成一個圈。
洛青禾又吹了一段,那些螞蟻就都散去。
“還有一種心絃之樂,只用敲打節奏就能控制人心神,甚至讓人心臟跟著節奏跳動,稍微操控便能讓他心臟衰竭而死。”洛青禾神情嚴肅,說著,“你要是遇到會這種技巧的人,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要跟著他的節奏走,可以在心中想自己的節奏,只要不被他控制,就不會有事。這世上會這種東西的人不多,你也不用太擔心。”
“師父見過這種心絃之樂嗎?”蘇沐雪似懂非懂,問著。
洛青禾點點頭,道:“嗯,這種人極其可怕,你聽他說話都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控制住,呼吸頻率都不受自己控制,到這個地步,他想讓你死就能讓你死,馭蟲術雖然是用來操控靈蟲的,但是對其他生靈也有效,何況樂曲這種天人共賞之事。”
樂曲最開始來源於自然的聲音,來源於天地,然後演繹為古時人類祭祀的神曲,是用來與天地溝通的聲音,因此世間萬千族類都能夠被音樂感染,語言雖然不共通,但是音樂對所有種族來說都是共通的。
轉眼就是好幾年過去,蘇沐陽果然沒有長大,洛青禾對此也沒有辦法,丹藥的解藥都是創造這丹藥的人做的,其他人不知道配方,很難配出解藥,而且對仙人來說,幾百年真的不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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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陽也就漸漸釋懷,現在蘇沐雪比他高了一個頭,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女,估摸著自己也不會再長了,蘇沐雪就把先前沒吃的那粒丹藥吃了,也不再長大。
蘇沐陽對此嗤之以鼻,明明是小姑娘愛漂亮,想把自己留在最年輕但是又不幼稚的時候,還美其名曰陪他一起留在少年時代。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十六歲就是成年了,已經可以嫁娶了,但是對這個世界的仙人來說,十六歲還只是生命剛剛開始的時候。
煉氣初期就有百歲光陰,隨著修為增加,壽命也在不斷增加,人仙就有千歲壽元,地仙更是有萬年,十幾年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有時候閉關一次就過去了。
因為壽命悠長,因此仙人們的身材樣貌變化得也很慢,但是基本上也按凡人的比例來,不一樣的是,仙人們的身體會長到最完美的時候速度才會變得緩慢,這樣就能在最完美的狀態保持得更久,這個時候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都是最佳,也是修行最快的時候。
過了這個階段就開始衰老了,就算在衰老時突破境界增加壽元,也不會返老還童,而是維持在這個階段,直到壽命再一次走到這個時間,才開始繼續衰老。
但是有許多的功法和丹藥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因此世間的女修多半是保持著年輕美貌,而且修行本就是不斷昇華自己的過程,就算一開始相貌醜陋,隨著修為增加,體內元氣會慢慢修正根骨,相貌也會慢慢好看起來。
男修關注這些的就比較少,但是也會盡量維持在青壯年這個最身強力壯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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