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坐落在芳草萋萋,另一半是白雪皚皚的半山腰上的茅草屋裡,徐漢升嘴裡叼著根新搓的華子,雲裡霧裡,躺在一個舒服的搖椅上翹著二郎腿,前後搖晃。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低吟淺唱中,徐漢升慢慢坐起,推開窗戶,映入眼簾的是遠處雲海中翻騰著的鯤鵬,偶爾路過上方的婀娜仙女兒。
“哎……”
本來是美輪美奐的生活品質,可是他並不快樂。
或者說不是真正的快樂。
他不是個不知足的人,只是現實實在是……
徐漢升已經穿越到這方洪荒世界,足足三年了。
上輩子他是個剛小學畢業,流裡流氣的街溜子,父母去的早,他跟著一幫社會青年胡吃海喝,一直到二十多歲。
到了該承擔責任的年紀,才懂得社會的險惡。
什麼車子,房子,一無所有。
當初十幾歲跟著自己的黃毛姑娘們,也懂事的離開了他。
臨走前說是怕拖累徐漢升。
徐漢升心底比誰都明白,只是啥也沒說,放她們一條生路。
爺們兒嘛!心亮堂的!
直到生活給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他出去找工作,要技術沒技術,要力氣沒力氣,找了半個月,又回去家裡蹲。
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都離著他遠遠的。
他只能又和那些街溜子兄弟們混在一起,每天渾渾噩噩。
徐漢升也不是沒優點,其實為人還比較仗義,平時路上見個打劫小學生,調戲小寡婦,她都會挺身而出。
雖然捱過幾次打,但是打人的知道他是遠近聞名的臭狗皮膏藥,沾上了甩不掉,都給他一點薄面。
一來二去,他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後來在一次,街頭單挑調戲寡婦的官二代的時候,被人家十幾個人圍毆致死。
醒來時,就到了這裡。
當時上百個白衣弟子圍著他大叫“師叔醒醒!”之類的話,後來徐漢升才推測出來,原本的肉身已經死了,自己只是和人家重名。
話說此地是東勝神洲龜靈山拜月宗的蠻腰峰。
蠻腰峰是拜月宗五大峰頭高度最低的一個,弟子也最少,修為成績在拜月宗也是最下等的一個。
峰主徐白雲是個面和心善的老實人,按部就班,一直就這麼帶著弟子們不緊不慢的修行著。
他有個親師弟,就是這徐漢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