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想把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孩抱住,讓她別那麼擔心。
他伸出雙手,嘗試著抱住晴雙的肩膀。
“這些都是騙小孩的,人死如燈滅,咱們……”
“不,我見過好多人都是這麼死的,不是騙小孩的!”晴雙陡然一聲尖叫,蹲在地上嗚嗚嗚哭了起來。
許青被嚇了一跳,坦白說,從沒見過晴雙這樣的反應。
這個丫頭給他的印象,是恬靜乖巧,反應這麼激烈的樣子,從沒有過。
不用說,被剛才那張死人臉,嚇得實在夠嗆。
許青過去拍拍晴雙的後背,晴雙嗚咽一聲,最終還是撲進了許晴的胸膛。
“許大哥!”
許青拍拍她的後背,這次並沒有說話。
坦白說,自己相信“人死如燈滅”這句話嗎?
也不盡然。
他只隱約記得,自己之前殺死過很多陰邪之物,似乎是來這個皇城之前,說不定,自己曾經是個法師?
感受著體內的氣血之樹,許青有些恍惚。
這識海中的樹,彷彿是脫水的枯木,垂垂老矣。
看樣子,馬上就要凋謝。
路上耽誤了半天,兩人終於到了燒餅鋪子跟前。
還沒到跟前,遠遠就聽見武大叔在和人爭吵。
“滾滾滾,我這是賣燒餅的,不給死人蒸饅頭花圈,你們趕緊走,我這不歡迎你們!”
武大叔面紅耳赤,和一個穿著喪服的光頭男子,揮手趕人。
許青有些熟悉,那光頭男子,就是剛才差點把抬著屍體的木板子扔下去的那位。
他一臉冷酷,冷笑一聲,伸出粗大的指頭指著武大叔:“武大,你想清楚,我們公孫家雖然連日死人,可勢力沒差下,你一個做生意的裝什麼清高,走得急了,買你幾個花圈饅頭,是看的契機,讓你發個死人財,你別不識抬舉!”
“我就是不識抬舉,怎麼了,你們公孫家連日來死人,誰知道怎麼回事兒,可能是多行不義,惹惱了瘟神也說不定,我一個做燒餅的,想賣就賣,不想賣誰也管不了,就是白眉……”
武直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卡殼,清清嗓子繼續道:“反正就是不賣,你們還要強買強賣不成?”
光頭疤臉男子咬了咬牙,點頭指著武直冷笑道:“好你個老小子,白眉國師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些商鋪這麼有骨氣,現在竟然敢和我們公孫家頂嘴了,你走著瞧……”
他回頭張望了一下,似乎擔心隊伍走遠,又回頭指點了下武直,這才一步一瞪眼的走了。
武直把滿是粉末的圍裙解開,狠狠摔在了地面上,破口大罵:“呸!那白眉老道在的時候怎麼了?連年挑動和大宋的爭端,還脅迫保定帝,皇城百姓人人都知道,他死了也不見得是壞事,狗腿子的,媽蛋!”
周圍的人紛紛勸解,說什麼的都有。
“老武頭,你少說兩句,國師死了,咱們皇城陰氣更重了,每天死人,有啥好的?”
“誰讓那保定帝招惹上白眉老道了,他們怎麼樣,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我看吶,這陰鬼邪祟沒人鎮壓,才是和咱們皇城百姓利益相關吶!”
“是啊老武,老高說得對,你看看現在弄得,咱們皇城百姓晝伏夜出,單獨買菜都不敢,要是白眉老道在的時候,根本沒這事,至於白眉愛打仗,讓他們打去唄!”
幾個半大老頭紛紛上前,給武直撿起圍裙,讓他消消氣。
可讓許青有些意外的是,武直並沒有和顏悅色接過圍裙,而是一巴掌打掉,氣呼呼道:“滾,你們也滾!什麼白眉老道長,白眉老道短?他是你們親爹?
隔壁大宋有個詞人說得好,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子民,人家大宋才發展的有聲有色,土地,文化,製造,農耕,哪個不比咱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