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傢伙?”
魏安聽到許青這麼說,本來還有些憂鬱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露出一些期待的神色。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在自己氣血沒有大成之前,沒有鐵皮小成,也沒有資格練習徐家拳的時候,如果想要在外面行走,拿一把武器是最折中的辦法。
這時候聽到許青師兄這麼建議,頓時心癢難搔,有一種遇見知己的感覺。
“走,師兄,咱們幫內的兵器,屬於公共用品,破損得厲害,師弟我早有此意!”
兩人一拍即合,出門去集市上直奔鐵匠鋪。
今日的菜場小販稀少,行人也不多,似乎都在議論昨天殺人的事情,人人談到倀鬼全都色變。
許青心中略微有些忐忑,摸了摸身後的斧子,心中才安定下來。
還好,像他這樣樵夫打扮的人,在徐家鎮方圓十里內就有不下一百多個,人人都拿著一把斧子,在路上時不時會碰到這種人,給他很好的做了掩護。
這也是許青昨夜殺人,今天就敢拿著斧子出門的根本原因。
徐家鎮的鐵匠鋪一共有兩家,一家在菜場邊上,最近好多日子沒有開門,另一家則是在徐家鎮鎮子口。
兩人先去的菜場,白跑了一趟,繞路到了徐家鎮南口外面。
還沒到跟前,遠遠地就看見,不少官兵在城門裡面兩邊把守,所有進進出出的人,都要經過嚴厲的搜身,盤查,如果是生面孔,還要被帶到官府裡嚴加盤問,登記祖籍。
一些想要出城的人,也是因為某些條件沒有滿足,又被攔了回去,一個個垂頭喪氣。
在城門外面,一個簡易的小木屋,外面架著幾個大鐵爐子,正往外熊熊冒著火光,裡面插著各式各樣半成品的兵器,叮叮噹噹聲不斷地從另一邊傳來。
許青二人繞過去,看見木屋上面掛著一個破舊牌匾,上面依稀幾個大字還能看的清楚:崔氏兵器。
門口一個上身赤裸的漢子,正在揮舞著鐵錘,不斷地在鐵砧上面擊打被燒得通紅的兵器,似乎氣力很大,每敲下去一次,地面似乎都有些顫抖。
這打鐵匠人的手法,很是不同,給人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感覺。
許青在遠處觀察了半天,發現這人打鐵的動作,和自己劈柴的時候有些相似,甚至發力都有共同點。
在鐵砧後面,排著七八個江湖人打扮的漢子,似乎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兵器出爐。
毫無疑問,昨天的倀鬼事件,已經讓本地很多鄉民受到了驚嚇,很多有把力氣的青壯年,都要打造一把兵器,守住家門,或者用來防身。
而且,這鐵匠似乎也很會做生意,旁邊還掛著一聯布簾子,寫著一行字:崔氏兵器,專殺倀鬼,家有一把,夜不閉戶。
意思是說,家裡有一把他們崔氏的兵器鎮宅,晚上睡覺不關門都可以。
鐵匠一邊打鐵,一邊吆喝,火花四濺,甚是好看,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鄉民。
“許師兄,此人氣血倒也不差,待我過去問問他價格,不知你想要什麼樣的兵器?”魏安拉著許青排到了隊伍後面,又道:“沒關係,你只要看對了就說,費用由師弟我出……”
魏安家資頗豐,就算是後來家道中落,也頗有積蓄,所以一般關係到銀子的事,他都會搶先一步,在徐家幫里人緣也不錯。
當然,他知道許青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肯定沒有多少積蓄。
最重要的是,自己以後還靠著人家許師兄出去打探姐姐的下落,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怎麼能行?
畢竟,兩人還沒有資格去練習徐家拳,即使許青師兄氣血比自己強一點,恐怕也不是那些倀鬼的對手。
這些天來,魏安留意到許青,並沒有積極去練習磨皮淬體,他覺得很可能許青師兄的實力到了氣血大成就是極致,再沒有上升的空間了。
這種情況下,給人家打造一把防身的兵器,那是最合適不過。
話說回來,魏安也有些沾沾自喜,因為雖然許師兄的修為似乎已經到頭,但是他魏安還一直在進步。
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摸到了柴房練功的門道,不出三個月的時間,他也可以把氣血修成,然後向著煉皮,淬體更進一步。
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全面超越卡在淬體煉皮這一層的許師兄了。
“呃……我不用再打造新的兵器了,我只是感覺手裡的斧子有些輕,想讓鐵匠再加些鐵……”許青聳聳肩,反問道:“你呢?”
魏安有些驚訝道:“不能吧,這斧子不輕了吧,我掂量著怎麼有四十斤左右,用來砍柴防身都足夠了吧?”他從許青身上拿過來斧子,顛了顛,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