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漸漸亮起了一束束燈光,慢慢地,落日也逐漸掉入了下方那猶如似的雲層裡。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時候,澪不由得像是終於放鬆下來似的嘆了口氣。
現在她的左臂到處都遍佈著紫紅色,像是腫塊一樣的淤青。哪怕只是動動手指都會疼得直冒冷汗——所以,哥哥不可能沒注意到,然而他卻什麼都沒說,而是像往常那樣很自然就接受了“只是被人找茬”這樣曖昧的說法......
“我還真是被討厭得相當徹底啊——”
沒過一會兒在短暫的沉默後,只見澪慢慢撥出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像是感嘆般的用自嘲似的口氣說。可是沒過一會兒,走廊上的腳步聲再次輕輕地由遠及近,瞬間的剎那,她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表情,轉頭望著門的方向——
然後看著它被輕輕地從外面推開,只見憂左手拎著一個像是皮包般的簡易藥箱,慢慢走了進來。這時澪才有些目眩的意識到,這裡是自己的臥室。
“哥哥,麻煩你了......”
頓時,只見她好像有點兒害羞似的紅著臉輕聲說,表情有些複雜。甚至就連語調,也不知不覺帶著一絲怯意與順從。“我很重吧?”緊接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上去也非常虛弱。
“不會。”
這時,只見憂輕輕地搖了搖頭,走到妹妹床邊,理所當然地打量起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以及手臂上的傷。緊接著,半是無奈;半是失望似的嘆了口氣,“這到底怎麼弄的?”
“呃......”
剎那間,只見澪像是要逃開似的畏縮了一會兒,表情也有點害怕、遲疑,“澪,怎麼回事?”
這個瞬間,憂又不由得用勸告般的語調喊了她的名字,沒想到澪卻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緩緩低下視線道歉了,“對不起!”話音剛落的瞬間只見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學校裡有人說你壞話,說得很過分,我沒忍住就出手教訓了他們......”
她的聲音聽上去又壓抑又委屈,自始至終視線也不敢與憂對視,而只好一直盯著他的胳膊。
“是嗎?只是這樣?”
“嗯......”
沒想到妹妹能這麼老實回答的憂像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露出哭笑不得似的表情微微低下頭,開啟藥箱。“然後結果卻是這樣?你傻不傻啊?”
然後,拿出紗布在她左手手臂上繞了幾圈,然後將多餘的線剪斷,微笑著問。
“哥哥你難道不在乎嗎?”
“什麼......?”
這時候,憂一邊將剪刀收起來,重新放回藥箱裡,然後發出了彷彿沒能理解的聲音。
頓時,澪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睜大了眼睛問,“那些傢伙對你一無所知,卻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那麼過分的話,你難道不生氣嗎?”說著說著,澪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有些激動的她呼吸也變得頻繁起來——焦慮都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臉上也帶著非常不忿似的表情。
“無所謂,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以平穩又無所謂似的語調回答她的憂用手擰開了像是碘酒一樣的藥劑的瓶蓋。“為什麼啊?”可是,此時此刻,澪卻像是鬧彆扭似的微微鼓起臉頰追問道,“為什麼你能這麼簡單就接受啊?”她看起來非常不服氣;不甘心。
同時也對憂表現出的態度有些惱火,“因為,那些人和我沒關係啊——”
話音剛落,憂抬起臉來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棉籤擦拭著妹妹靠近嘴角的傷口,“疼!?”頓時,只見澪的身體就像是觸電了似的僵直了起來,連忙用手捂住臉......甚至似乎連瞳孔都微微有些擴大的跡象......
見狀,憂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事到如今再喊疼已經晚了啊......”
頓時,那像是斥責般的聲音又使得澪頗受打擊似的板起臉,“可是,真的很疼啊!”用細小的聲音抗議著。眉頭緊皺的她沒過一會兒就從嘴裡蹦出了像是悄悄話似的哽咽聲,“忍著點,我會盡量剋制些的。”
“好吧。”
儘管這時候陣陣疼痛仍舊像影子似的甩也甩不掉,但澪的聲音隨著時間推移也變得越來越小。儘管表情仍舊掙扎得很厲害,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在拼命忍耐——兩手抓著抱枕,在它身上留下一個個顯而易見的指印。
同時額頭表面也冷汗遍佈,使得她不禁一次又一次拼命調整著呼吸,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的瞬間,卻發現憂已經離開了。自己身上則蓋著塊毛毯——緊接著,澪用雙手支撐著坐起來,拾起滾落到腳邊的它,拿到眼前盯著打量了一會兒......
接著,悄悄彎起嘴角,情不自禁般咧開嘴笑了起來。
“所謂因禍得福大概,就是這樣吧——嘻嘻!”
然後,她又輕輕躺下,經過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再次不由得自言自語道。“如果,能趁機和哥哥縮短些距離就好了......”同時,這樣的願望在心底深處漸漸開始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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