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說到這兒,便不由得用手輕輕地按住喉嚨清了清嗓子。看上去她似乎有些疲態,也許是過於沉浸在那段往事中了吧?而筱這時候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緊張的期待著後續。等察覺到的瞬間,拿著相片的右手都有些冒汗了。
然而,她卻沒辦法容忍“到此為止”這樣的結果。那無論怎麼掩飾都藏不住的好奇,似乎仍在不斷地催促著彤繼續說下去。不過在此之前她提出了個讓自己有些在意的問題。而且總覺得,如果現在不問清楚,以後就更沒機會了:
“剛才,您口中的那位織是憂的母親嗎?”
“沒錯。就是這樣......”
說著,彤拿起了放在方桌上的一隻造型精緻,隱約能看見水波紋樣的鋼筆補充道:
“這支筆,就是當時她送給我的。算是畢業紀念之類的吧?”
說著,便把它遞給了筱。
“老師,您這是?”
感到一陣狐疑的筱歪了下頭。問道......
“事到如今,它在我這兒也只能成為擺設。老實說,現在已經用不到了。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送給你來得好。”
彤不緊不慢似的解釋道。表情顯得相當明快,就好像終於找到了能託付的人一樣。
“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筱話音剛落,就把筆重新塞給了彤。可沒想到她卻為此不禁笑出聲來了——
“咦?”
筱瞪大眼睛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師,那個,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彤聽完後一邊笑;一邊補充說: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它只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地攤貨罷了。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說完,不由得把鋼筆舉到眼前,仔仔細細似的端詳著。不由得不知不覺露出了相當懷念的表情——
“誒?織你要搬家嗎?”
“嗯!不過說是搬家,其實也只不過是鄰鎮而已。畢竟......”
織說到這裡,忽然雙頰微紅。緊接著有些害羞似的指了指自己那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瞬間,彤便明白了她之所以特意告訴自己這事兒的原因。
“原來如此,恭喜——不,本來這話我該更早些就說的。”
兩人站在校門口寒暄著。
今天彤本來是來參加同窗會的。然而由於沉默寡言的性格,基本上只有織,以及司兩個能敞開心扉的朋友。不過她卻沒有為自己那弱得無藥可救的朋友數量感到煩惱,反而相當自豪——
“朋友很少又怎麼樣?只有兩個朋友又怎麼樣?難道礙著誰了嗎?”
“你啊......差不多也該有點兒危機感吧?”
司不禁對她那樣的語氣與說法感到頭疼。
“我的朋友的確只有你們倆沒錯。但是我可是有自信能和你們倆做一輩子朋友的!”
說完,她認認真真地盯著司,那似乎在期待著他能說些什麼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順便,司反倒像是備受困擾似的撓了撓頭髮,態度隨便地應了句:
“隨你便。”
說著,剎那間便撇開了視線。
因為,彤的這份率直,他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反而非常羨慕她,然而又不想被她察覺到這一點。所以只能破罐子破摔似的用這種彷彿滿不在乎的口吻打發她。
“司?”
可這時候,織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