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說謝謝,還有......那只是因為我們倆都沒想到啊。”
“是嗎?可依我看你妹妹比你可淡定得多了。而且說不定她還為此而沾沾自喜呢?”
話音剛落,彤剎那間覺得後背發涼,所以她也將這個話題擅自終止了——因為總覺得如果再說下去的話,在各種意義上都會變得不可收拾。當然主要是指精神方面......
“話說你們餓不餓?如果還沒吃午飯的話,我請你們好了——”
“不用了,怎麼能讓老師您破費......”
然而,不管怎麼看,憂的意見都是徒勞的。因為這時彤已經向右拐進了毗鄰著高速公路的小吃街。這裡素來有著24小時不間斷營業的傳統,所以人們無論什麼時候來都能找到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就算是在凌晨,也有少數店家是不打烊的。
為了照顧從那些身心俱疲的工作中暫且解脫出來的人們......
不一會兒,拗不過她的憂只得跟著她走進了一家麵館——
這家店的裝潢不那麼漂亮,反而極盡低調與樸素。如果不仔細找的話甚至會被理所當然地忽略掉......緊接著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似乎能看見遠處那彷彿緊跟著浪頭一塊兒盪漾在海面上的燈塔。
服務員端上了茶水與點心。不一會兒,也遞上了選單。
可誰知,澪好像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直接把它推給了憂。意思是:“我和哥哥吃一樣的就好。”她在這種地方不禁隨便得讓人覺得無可奈何。
最後三人不約而同地都要了一份牛肉蓋澆面,邊吃邊享受著店內那歡快得令人不由得捧腹的音樂。
過了一會兒,彤主動說起了關於筱這一週忽然無緣無故缺勤的事兒,並向憂打聽她可能的去向——然而很遺憾的是,他的回答也和自己這幾天從所有可能知道筱行蹤的人口中得到的答案一模一樣......
“不,我不知道啊。”
這彷彿猶如復讀機似的回答,在這一週裡簡直聽得彤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原本她還自信滿滿地以為能從憂嘴裡聽到不一樣的回答,可是結果卻讓人相當沮喪。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啊——你們倆不是鄰桌嗎?難道她連一星半點兒都沒向你透露嗎?”
彤此時此刻看上去有點兒歇斯底里似的樣子,甚至都不用看就能感受到她現在到底有多著急。但是即便如此,憂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絲毫改變。
“老師,你為什麼會覺得如果是我的話,就一定會知道啊?你又不是不清楚,筱學姐這大半個學期以來,幾乎就沒有和我說過什麼話。”硬要說的話只有上次,自己借了把傘給她罷了。
然而除此之外,兩人真的就再沒有任何交集了。
雖說確實是鄰桌沒錯。
可是學姐在班級裡一向都主動避免和任何人接觸。所以雖然迄今為止仰慕她的男生;憧憬她的女生都不在少數,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一直到現在為止卻連最低限度的“搭訕”都沒有成功過。
不是被幹脆利落似的拒絕;就是被刻意避開......就好像周圍作繭自縛似的將自己鎖在“只有自我”的世界中似的。
繼而那些原本對筱學姐趨之若鶩的人便自顧自地被她那類似“敬而遠之”的態度打擊得一蹶不振。
於是久而久之便失去了興趣,緩緩演變成不論是誰都不願意去接近這朵“高嶺之花”。
當然,筱學姐自身可能也並不渴望這似乎僅止於“表面”的關係。
因為,類似的羈絆就算是成功建立了,也一定維持不了多久就會幻滅吧?
所以,學姐在學校裡幾乎走到哪兒都是形單影隻的,有時甚至有長達半年缺勤的記錄。
可即便如此她的成績卻自始至終佔據著實績排名的榜首位置,迄今從沒有誰能輕易撼動。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才特質”吧?他們似乎總能擁有些讓普通人嫉妒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似的天賦。
“難道說,她也不在家嗎?”
這時澪看準時機似的插了一句。然而彤卻搖了搖頭,答案當然不言自明。這不由得讓憂與澪都不禁覺得非常蹊蹺——這麼一個大活人難道說失蹤就真的像這樣不留痕跡似的失蹤了嗎?
“如果她在家的話,我也用不著特意開口問你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