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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漸漸亮起,清冷的城裡才剛剛熄滅燭火,本就清寡的城越發顯得寂靜。
在城中一個更加幽暗的道上站立著兩個人影,一個是身穿灰布麻衣的瘦弱少年,手持一把短的匕首,與一旁的人影相對而立。
而另一人影,看身長應有八尺,壯碩無比,青筋隆結的臂膀竟然比少年的腰還要粗壯。
而此刻這個健壯的大漢與少年正對面相持。
“謝家郎!你為何在此行刺與我。”
首先開口的是那個大漢。
大漢名叫劉左,是這昌明城裡的一名捕頭。這晚他正在城裡巡遊,哪知剛剛走到這道上,身旁的角落裡竟然竄出一個人影,人影也不話操著匕首就要往自己心窩子捅。如果是旁人那一下早就躺地上了,可他劉左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能在龍蛇混雜的昌明城裡吃巡捕這碗飯。
劉左側身一讓就躲過了那人的攻擊,隨後一抬腿猛地就踹在那人影的要背上,拔出腰間的鐵尺護在胸前。那人被踹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才趴下,劉左這時才看清楚襲擊他的人影是何模樣。
這是個少年最多不過十五歲,個頭不高相貌平凡卻有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一身灰布麻衣穿在身上卻顯得有些寬大。
少年名叫謝凡,是城裡一個混混。只是劉左不明白,這謝凡為何埋伏於此行刺他。
“劉左你這老賊少他孃的給我裝蒜了,今早晨你為何欺辱我手下的弟兄!”
這個叫謝凡的少年就算對著劉左這個彪形大漢,也沒有弱了氣勢,竟然怒目相對的質問起來。
“哼!看不出來你這謝子今竟然仗義了一把,狗膽子肥了大夜裡竟然跑來找我尋仇?”
“我才沒那閒心來找你尋什麼仇,只是你打了我弟兄,讓他們幾個大半個月下不來床,這事你定要給我個交代。”
謝凡緊握著匕首,對著劉左,一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哼,你子幾斤幾兩心裡清楚,別不知好歹。再了早上你們在街上收茶水錢,我管不著,但是手底下不乾淨,壞了這城裡的規矩,也就是遇到了我,如果是被張癩子他們遇到,別大半個月了,那幾個鬼這一兩年都別想上街。”
原來在這昌明城裡有著好幾個幫會,街上做著生意的那都是要給這幫會交一定的保護費,按他們的法叫做茶錢。
想做生意可以,但是茶水錢不能少,錢交了保他們個風調雨順,不想交的隔就要掀攤子。【】而謝凡這幾個嘍囉就是替上面的頭頭收這些茶錢的。
這事官府不管,而且也管不了,裡面利益太過複雜。可是官有官道而賊亦有賊道,既然茶水錢收了手腳就要放乾淨,但謝凡手下的幾個嘍囉早晨在攤販那裡收錢時順手拿了幾個玩意,這本是一件事,讓謝凡罵幾句也就事了,可壞就壞在他們正大光明的在劉左面前犯事,既然在他劉左面前犯事,他這鋪頭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於是劉左稍稍教訓了他們一下以示警告,可這卻讓謝凡頭疼的緊。弟受欺負了做大哥的若平不下這事,那他這個做大哥的也就要做到頭了。
謝凡家本是這昌明城裡一大戶,祖上早年也是做攤販起家,可惜傳到他父親這一代已經開始沒落了,加上他父親年少時又是個紈絝子弟,敗家敗得把租屋房契也給當掉了,最後竟被追債的給活活給打死在賭坊,這本該謝凡繼承的家業也就沒有了。他母親為撫養他成人積勞成疾也在兩年前就下不來床了。也幸虧謝凡從懂事,不時的在城裡酒樓裡跑跑腿,不然這娘兩估計已餓死多時了。
可一年前謝母病重,謝家積蓄用盡。存亡關頭之際,謝凡找了個門路進了這昌明數一數二的大幫會,這才有餘錢治理謝母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