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兄客氣啦,我們幾人倒是吃飽喝足了。”
其實範金石他們剛剛根本沒吃什麼東西,不過看寧採臣碗裡如同白水的面,也沒什麼胃口。
“只是剛剛出來買些東西,見路邊幾個乞丐實在可憐,我們幾個心善,便把身上的銀子都送了出去,倒是弄的自己身無分文,正愁著怎麼辦好,剛好看到寧兄,還望寧兄看著同窗情誼上能出借些銀子使使,幾日後我們銀兩送來定當歸還。”
飯可以不吃,銀子還是要借的,如今幾人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找好,若是今天借不到銀子,只怕幾人都要露宿街頭了。
“哎呀,沒想到幾位同窗竟如此善心,想必那些乞丐還在煙花之地待著,只可惜我囊中羞澀,就剩下了兩文錢,若不然也要去救濟一番。”
寧採臣看著他們幾人,一臉的惋惜。
他哪能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只怕是剛進城就只想著去府城的青樓好生體驗一把,連住的地方都沒找,結果轉眼銀子花光了又無處可去,只能看看能否遇到熟人借些銀子,結果碰到了自己,便腆著臉過來借銀子,可惜,自己也窮,當然,就是真有錢也不會借給他們揮霍。
“範兄,如今我也只剩下兩文錢了,看在我們是同窗的份上,那就借給你們一半吧,記得要還。”寧採臣從懷裡拿出一文錢遞向他們,大義凜然道。
“範兄,要不要,好歹能買兩個饅頭吃。”
旁邊的一人看著寧採臣手上的一文錢,不知道該不該要,低聲對著範金石說道。
“你是不是豬!不要,我們走。”
寧採臣剛才說青樓,他就知道寧採臣已經看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嘲諷完了又拿出一文錢羞辱自己,本就忍不住怒氣,可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個更豬的,竟還想要這一文錢,範金石都被氣的快瘋了,不僅是氣寧採臣,更是氣自己怎麼跟這些豬一樣的貨色待在一起,實在是丟人現眼至極。
“哦。”
剛剛問的那人竟還沒弄明白,不過見範金石轉身就走,也便跟著走了。
“範公子怎麼走了,若是不借,那我可就把這一文錢留下了,好歹還能買兩個包子填填肚子。”
還沒走幾步,範金石的耳朵裡又傳來了哪個可惡的聲音,“哼”了一聲,範金石氣的連話都沒留便走,腳步都快了幾分。
“小樣…店家,這是兩文錢給你。”
看著範金石氣急敗壞離開的樣子,寧採臣莫名感到好笑,總算給之前的自己出了口惡氣,翻手拿出兩文錢遞到店家手中,寧採臣抹了抹嘴,便施施然離開了。
…
買了些紙墨,寧採臣便回到了租住的柴房,雖然此時天色尚早,但這幾天過的太驚心動魄,要了一桶熱水好生洗了一個熱水澡,就早早上榻休息了。
這邊寧採臣睡的香,卻不知道範金石那幾人可苦了,被寧採臣氣的半死的範金石帶著幾個同窗在府城溜達了好幾圈,竟沒見到一個同窗,也不知是他點背還是如何。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別人都有了地方安身,自己幾個卻只能縮在牆角喝風,這一天本就沒吃飯,如今又喝了一肚子的冷風,幾人都感覺有些肚子疼,想找個茅廁解決一下,可手裡沒錢,那也去不了啊。
“範兄,看,那有個當鋪。”
範金石身邊的一人忽然手指著一個店鋪大喊道。
“對啊,我們可以當些東西。”
“範兄,快走啊。”
範金石還在生寧採臣的氣,什麼都沒搞明白,便被眾人拉著到了那間當鋪,不過幾人總是來了點運氣,當時當鋪正在收拾賬簿準備關門,若是稍微來的晚一點,只怕幾人就真的只能露宿街頭了。
“幾位公子要當些什麼?”
雖說馬上要關門,但上門便是客,掌櫃的也沒有推出去的道理。
“那個,稍等一下我們看看。”
“好,就等你們一會,不過可要快些。”
範金石他們幾人來了卻發現都不知道能當些什麼,翻了翻各自的包裹,發現也就些隨身衣物,文房四寶之類,值錢的東西卻是沒有。
“這,範兄,我們當什麼啊,你家是開當鋪的,你來出出主意。”
眾人也分不清什麼價錢高,所以只能看向家裡開當鋪的範金石,看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