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小紙……寶貝，老婆……現在不都講究平權嗎？怎麼在你這兒還打爸爸媽媽分開算了？”段自恆見到自己成功的引開了沐清紙的注意力，抬起手來，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我是孩子的爸爸，我當然要負責。我不僅要付他的責任，我還要付你的責任。我應該照顧好你們兩個人的。現在你們倆都出了事，罪該萬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不是的……不是的，和你沒關係。”沐清紙終於從一瞬間的創傷中漸漸清醒過來。他伸手捧住段司恆的臉，看到他眼下一片青影，還有雙眸中充滿的血絲，心裡一陣陣的泛著難受。深呼吸一口氣。雖然現在心裡還是難過的要命，卻也捨不得段司恆在因為他的事而操心。
“我睡了多久？”沐清紙問道。
聽到沐清紙已轉換了話題，段司恆不由得心中有幾份欣喜，淡淡一笑回應道，“你睡的時間可有點兒長。都嚇了我一跳。醫生說是你兩個小時左右就會清醒過來。我。結果你一下子就給我直接睡了五個小時。搞得我一次次，去找醫生。每隔半個小時就要去問問看，讓他們來幫你檢查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還不醒過來？我想待會兒我去找醫生的話，他們一定會嚇一跳吧。不知道我又要去問什麼了。”
“你都這麼麻煩別人了嗎？”沐清紙說著，試圖自己從床上坐起身來。但渾身卻幾乎沒有什麼力氣，最終還是依靠著段司恆的力量將她託了起來。
“是啊。所以寶貝。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才不會繼續去煩別人，你說對不對？”段司恆對沐清紙笑笑說道。
“嗯……”沐清紙點點頭。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目光突然變得有幾分渙散，似乎又開始發起呆來。
“怎麼了？”段司恆見沐清紙突然又出神，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髮絲。
“啊……沒什麼。”沐清紙趕忙搖頭，但顯然她現在的狀態並不是沒什麼的樣子。
是的……他又情不自禁的開始想起了。那個在肚子裡。就早早死去的孩子。他甚至沒能出生。沒能看到過太陽。沒能聞到過花兒的香氣。沒能看到小鳥在天空中嘰嘰喳喳。
因為他不曾來過。而現在的自己。是真的很為這個孩子難過。可是她會難過多久呢？當她有了孩子，就像段司恆所說的那樣，一個，兩個，三個……很多很多個，還有誰能？在記得這個曾經只是在他身體裡待過短暫一個月的小小生命呢。
而他沒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也確實都是因為自己。
“小紙，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段司恆見沐清紙又再一次陷入了自我的臆想之中，也格外的痛苦，失去了第一個孩子，這件事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他，想到還有小指需要他的關懷。要是一根筋的去想這件事，他也是無比後悔的。
可事已至此，他們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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