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沐清紙像是沒聽懂田可沫的話，呆呆地望著她。
田可沫深呼吸一口氣，連一旁的田不辣都感受到空氣裡不太妙的氣氛，抿著唇，安安靜靜地呆在田可沫的懷裡，沒有出聲。
“小沐，是深愛之人的心頭血。”田可沫又再次重複了一遍。
“心頭血，那是什麼？”沐清紙臉色微微泛白，“是一種藥材的名字嗎？還是……”
田可沫沒有出聲。
“心頭血，和指尖的一滴血，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在她的眼裡，都是一樣的啊！！！
“小沐，蠱術本就不是科學能解釋的。”田可沫小聲勸慰她。
“那……那，那你的意思是……真的要開膛破肚，取心頭血？”沐清紙不敢相信地望向田可沫。
“我既然提了，肯定不是這麼個招，是苗疆巫醫的一法，銅針取血。雖然取血會令人身體變得虛弱幾分，但還可以調養回來，不會真的對心臟產生什麼破壞，問題不大……”
沐清紙算是聽懂了，不是開膛破肚去取人的心血，卻是用一根銅針進入身體，取血……
她怎麼可能讓段司恆為了自己的事情，做出這樣的犧牲！
“這不行。”她一口回絕，想也不想便搖了頭。
“或許，你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他，問問他的意見。”田可沫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身中蠱毒的事情吧？”
沐清紙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說……她確實可以和段司恆說。
但說了又怎樣呢？
她要是和段司恆提及心頭血的事情，別說往身體裡扎一根針，就算是要他把心臟挖出來給自己，他怕都是會願意的。
所以她才更不願意和段司恆提這件事。
看沐清紙的臉色非常不好，田可沫也有些擔心她，輕輕推了一下懷裡的田不辣。
“小人魚姐姐。”田不辣雖然不太明白她們兩個人在說些什麼，但也能感受得到沐清紙身上的那份不開心。
田不辣一蹦一跳，坐到沐清紙的懷裡，抬起軟綿綿的小手摸了摸沐清紙的臉：“姐姐不哭。”
“我沒哭啊。”沐清紙聽到田不辣這麼說，這才察覺，原來自己的表情，已經悲傷到，像哭泣了嗎？
“我明白你的擔憂。”田可沫輕輕嘆息，“也很理解你的選擇。”
如果是她，是會告訴心愛之人這件事，還是選擇沉默，獨自承受呢？
大概……也會和沐清紙一樣吧，既然相愛，又怎麼捨得對方難過。
“這樣吧，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有其他拔蠱的方式。”田可沫道。
“田田……我們素昧平生，你能這麼幫我，真的謝謝你……以後你要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沐清紙望著田可沫說道。
“你不是和田不辣約定好的，等把你治好，就包他一年的哈根達斯？既然這是你們的約定，那麼我也有必要幫他完成。”田可沫笑容溫柔，“小孩子從小就要教他誠信做人，雖然他很兒戲地接受了這件事，但我卻不能兒戲地不作為，況且……這也和你的身體息息相關。朋友，也是從素昧平生開始發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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