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會兒,淡然道:
“你只需記得,不管他們如何玩深沉,有我在,你就可高枕無憂,無須去討好著那些個人。”
討好?
許瑾年心中一驚,看著面前這面目冷清的少年。
他的語氣雖然很冷,卻分明夾雜著寵溺。
他看出了自己一心拉攏夏侯徽了嗎?
她心中微微一驚,不知如何回覆。
這時一陣宮樂響起,剛好打破了眼下里的死沉氣氛。
康鎮遠原本正提心吊膽地呆在偏殿。
雖說自從聽了他爹給的主意,為了保命,他只得找了一家戲班子,跟著戲班子專心致志地學了好幾天戲。
但自從那日酒醒之後,他便一直後怕不已。
畢竟穿著龍袍到處耀武揚威,即使是戲袍,也都有幾分怯意。
偏生這件事還被長公主抓在手中,成為了把柄。
事後他去找莎莎,卻不見她的蹤影,這讓他更加惶恐不安地渡過了幾日。
在康丞相與康皇后的軟硬兼施下,他才勉強打起精神前來皇宮唱戲。
因為有備而來,有了康家的支助,戲班子聲勢浩大,但也有條不紊地入場。
一陣敲鑼打鼓聲中,劇中的人物紛紛登場,眾人緊張的氣氛也在歡快的樂聲中得已放鬆。
皇后有意讓負責的官員調動起現場的氣氛。
鬧了這麼大半天,這會兒才有進入歡慶宴的感覺。
夏侯焱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八面玲瓏的皇后,看著興致勃勃看戲的許瑾年,慵懶說道:
“皇后這會兒只怕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許瑾年被他一本正經地調侃逗樂了,抿嘴一笑,道:
“瞧你的意思,皇后要吃虧了?”
“虧是一定會吃的,但畢竟是父皇寵了十幾年的妃子,只怕不會如你所願。”
夏侯焱嗓音微啞,散漫道。
許瑾年心中微微一怔,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覺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