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一顆心,不知道怎麼地,忽地跳得厲害!
她握了握拳,淡淡地掃了鎮國公,道:
“鎮國公,何事驚慌,今日可是皇長子的大好日子。”
言下之意,不要惹事。
皇帝頗感意外,鎮國公是個穩重的人,如若他說有急事,那後果就真的很嚴重,眸光看向他,問道:
“何事驚慌?”
“稟告皇上,皇后娘娘,微臣適才聽聞從前線傳來訊息,有西努國奸細跟著參加宴會的官員家丁隊伍裡面,想要對皇上不利!”
“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深入我夏啟國龍潭虎穴?”
皇帝豁然站立,面色冷峻,負手而立,俯瞰著臺下眾人,眼底暗潮湧動。
許瑾年冷眼環視了一圈,看著神色各異的眾臣,心中暗歎長公主的靠譜。
鎮國公如此深愛長公主,鎮國公的所作所為,只怕是代表著長公主的意思。
許瑾年不動聲色地把目光移往夏侯焱,想要從他的臉上窺探出一絲深意。
但他一派清冷地坐在一旁,對周遭發生的一切似是罔若未聞。
像是感知了她的目光,夏侯焱的眼眸微轉,隱約向她投來一瞥,又似是沒有。
就在許瑾年感到一陣失落之時,卻忽見他的長箸伸了過來,給她的碗中添上了佳餚。
許瑾年心中一鬆,她知道昨日不告而別、陰沉沉了大半天的夏侯焱,正以這種方式在偷偷向她求和。
她亦是用同樣的方式,悄然夾了一塊他愛吃的菜,放在他的碗中。
夏侯焱手指輕輕顫動,心絃亦是像是被一隻小手,撩撥起了旋律。
鎮國公洪亮的聲音再次傳來,打破了二人之間這種脈脈傳遞的情誼:
“對,皇上,西努國亡我之心不死,上次西努國國舅死在我國,想必是對方懷恨在心,此刻喬裝打扮,混進了某位官員的下屬之中。”
鎮國公的話如平地驚雷般地,讓群英殿的文武大臣頓時變了臉色。
如若是混在他們的隊伍中,那可是是滔天大罪。
能參加皇帝宴請會的官員,都不是小官,參加這種皇家宴會,對於每一位官員都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也是證明他們的地位的時候。
愛顯擺的官員,此時都會拖家帶口地,讓家中女眷、遠親來沾點福氣。
皇帝倒也開恩,雖然這些人不能進殿內一睹皇上真容,但在群英殿偏遠,亦是大擺筵席,讓官員家屬享受無限的榮光。
有些官員,甚至將這份榮耀廣而告之,有人便趁機送大量錢財,就買一個進皇宮體驗的機會。
所以,此刻,文武百官臉色都變得難看。
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隊伍裡的人,究竟真實背景如何,雖說有戶籍證明,但這種賣官鬻爵風氣之下,又有誰能保證他們的身份是真的呢?
皇后鬆了一口氣,亦是鄭重地對著皇帝說道:
“如此大事,豈可怠慢,還請皇帝容鎮國公儘快揪出可疑之人。”
皇帝神色一凜,微微頷首,道:
“那就有勞鎮國公了。”
鎮國公謝恩,卻並沒有急著站起身,而是神色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