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似乎不太熟?”
許瑾年不想與他過多地糾纏,掙脫他的束縛,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瑾年,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嗎?”夏侯音繼續扮演痴情。
情誼?
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情誼?
他帶給她的一切皆是無情無義,前世裡對他的掏心掏肺,換來的只是一場又一場殺戮。
“請太子自重!”
許瑾年眼眸中滑過一絲冷戾,極力忍耐住自己心中翻騰的仇恨之火,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對他動手。
夏侯音看著眼前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女子,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著裝一向簡潔大方,乾淨脫俗,純粹得就像花中之蘭,素淨,但遺世獨立。
可遠觀,但不可褻玩。
讓他震驚的是她的眼神,非常凌厲,像是雪山冰凌,讓人不敢靠近。
但他逐漸見到了她的與眾不同,哪裡肯輕易放棄。
現在獻王的態度總是讓他感到擔心,這個王叔當初差點將他父皇都給比下去了,現在父王老了,更加不會是王叔的對手了。
更何況,獻王背後還有一堆擁護他的老臣......
“瑾年,我是太子,我可以說服父皇去救許將軍!”他望著逐漸邁開步子想走的女子,他急切地衝著她的背影喊道。
許瑾年眸光微斂,停住了腳步,緩緩回頭。
夏侯音眸光微閃,不去看她那凌厲的目光,心中卻升起了一絲竊喜。
如果是說之前只是有著利用這個女子之心,在朝堂上,作為太子,妃子都只能是鞏固自己地位的一種手段,而許家亦不過是為他鞏固江山的一個工具而已。
那時候,全京城權貴都笑她是個草包。
他亦能在人前對她溫情款款,因為他看中的是她背後的許家,她那稱為戰神的父親。
後來,許家被圍困,他知道父皇對許德錫起了殺心,他便跟著厭棄了許家。
很簡單,他不收無用之人。
而眼前這名女子,對他一反常態的冷淡,讓他最終對她連最後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了。
他以為她會哭著來求他,卻不想,她轉身得那麼漂亮,就如同現在一般,對他這樣冷漠。
是真的完全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
但他卻已經做不到把她當做一個陌生人看待了。
她在演武場上完敗江家兄妹的傳聞,讓他心中不是不驚訝的,如果說鷺湖棋院,她讓他吃了一個啞巴虧,冷靜過後,他心中更多的是對她的謀略感到震驚。
在父皇解除他們的婚約之後,他卻並沒有像想象之中開心起來,她那清冷孤傲的形象卻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內心。
他一直困惑,他對她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
他對眼前這個女子越來越好奇,以至於時刻會在腦海中浮現她那清冷的樣子。
直到鎮國公府,她再次讓他驚豔不已。
他才驚覺,沒有一個女子能與她媲美。
她就是一個有謀略,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
他今日裡就打算當著她的面,去求父皇收回成命,她依舊是他的太子妃。
看著她轉過身,他的心中突然湧上狂喜,就像珍貴的東西再次失而忽得。
他連忙跑上前幾步,目光殷切地盯著她,道:
“瑾年,你——”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