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城原本去見康丞相,想求康丞相救他的父兄。
結果康丞相沒有來,來的是康鎮遠,這小子一來就獅子大開口。
說江大人如此重大的問題,真的很難搞。
左右而言他,總之就是需要他父親去和諸多大臣周旋,需要一大筆錢財,否則在朝堂上,康丞相也不能搞一言堂。
江家威風的時候,康家就如錦上添花,只恨不能結為兒女親家,江家落難的時候,就如此嘴臉,因此,當時江靳鋮心中非常惱火。
康鎮遠在他眼中算個什麼東西?
也敢在他的面前裝腔作勢?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雖然心中極度厭惡康鎮遠的嘴臉,但是表面上依舊康哥康哥地好聲叫著。
二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幾番酒水澆灌下去,康鎮遠稍微改變了那副眼高於頂的嘴臉。
二人稱兄道弟,好不瀟灑。
......
“怎麼,江公子還需要仔細斟酌?孰輕孰重,很難區分嗎?”
許瑾年淡然回眸,好心提醒他道,
“只怕獻王如此硬氣的敢於皇子叫囂,定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吧?但如若是你走漏了他的風聲,你覺得他會讓你好過?”
江靳鋮面上一陣劇烈的抽搐,驀地勃然大怒,壓低聲音叫喊道:
“你究竟想幹什麼?”
天邊的黑雲越積越多,一陣狂風忽地揚起,樹枝花草都抵不住強勁的風,在風中亂舞。
正像此刻江靳鋮的心情。
他此刻正處於暴怒的邊緣,心中也似掀起了滔天巨浪,若不是獻王還在等他動手,他此刻真想讓許瑾年死得慘不忍睹。
許瑾年慵懶地依靠在亭子旁,清麗的容顏在黑黢黢的天色中,更顯白皙,她溫爾一笑,道:
“江公子是犯糊塗了?此時當然是揭發康丞相的罪狀啊!”
江靳鋮聞言詫異不已,她搞出這麼多的動靜,死死地扣住他的證據,就為了威脅他扳倒康丞相?
許瑾年淡淡一笑,道:“我勸你此刻不要對兩位皇子動手,皇長子在皇上心中份量那麼重,此刻估計正在過來的路上——”
江靳鋮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眼前沉靜從容到可怕的女子,偏生她的面容長得那麼無辜,讓他心中無端生起了一絲寒意。
江靳鋮眼底閃過後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
“我知道怎麼做了!但願你也能信守承諾!”
許瑾年不置可否。
她承諾了嗎?她可一句都沒有承諾,扳倒康丞相的下一步,江家依舊逃離不了一個死字。
相比較困在牢籠裡的老虎,徘徊在外面的狐狸應該更讓人忌憚。
況且,此刻,她需要保護夏侯焱。
他沒有兵權,與獻王對峙起來,只會早早地暴露了自己的目標。
如若讓皇帝知道自己第四個兒子竟然比太子還厲害,只怕並不是一件好事。
江靳鋮才回到獻王身邊,悄聲地向著獻王提醒道:
“天邊要閃雷電。”
獻王聞言心中一驚。
他是誰,這是他們二人之間心知肚明的暗號。
江靳鋮在告訴他,皇帝會來了。
他神色陰沉地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皇長子,沒想到這麼個廢物的東西,是他千方百計都沒有防著的人。
又看了看滿眼不善的夏侯焱,慵懶隨意的破天,心中伸起了明顯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