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一向冷靜得沒有一絲溫度的主子,一遍遍地捏著女子的嘴唇,幫她渡氣,一遍遍地說著:
“年兒,不許睡,年兒,你給我醒來啊!”
聲音悲愴,讓人聞之心碎。
他那樣一個如輕風朗月一般的男子,在任何時候都雲淡風輕。
此刻卻白袍一片狼藉,唇角帶血,渾身沾滿泥濘,可他渾然不覺,似乎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所有,忘記了天地萬物,眼中只有她一人。
只想她還活著。
聶東署做了一個制止大家繼續前行的動作,示意大家離開。
眾人悄然退卻到玉笙居外。
無難震驚地說道:“主子他——哭了——”
幾人面面相覷,臉色凝重。
夏侯焱與他們都算是一起長大的男子。
他能成為他們的主子,並不是因為皇家給予他們的權利。
而是,他和所有千機門的孩子一樣,活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裡,靠著自己的本事,用武功與計謀,站到了千機門的最高處,成為了他們的主子。
只有他們知道,眼前這名少年對自己有多狠,對外界有多鎮定。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的眼淚。
是以,聶東署的一個手勢,他們就默契地退開了。
夏侯焱是一個何其驕傲的少年啊,又是一個何其冷血鎮定的少年!
只怕是唯有這名女子,才是讓他落淚的人了。
但也因為他終於流露出一個正常人的樣子,他們才突然從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的身世太悽苦,活著的唯一動力,抑或是為自己爭一個公道?或者是為了他母妃而活?
他的母妃在他心中如此重要,但他的母妃......
無怨緊緊地擰著眉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道:
“這麼多年了,主子還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自從她出現之後,主子都會笑了,真希望王妃不會有事啊!”
聶東署皺了皺眉頭,道:
“大家也別這麼灰心,無悔,無難你們分頭去接應神醫和鬼醫,無怨,你趕緊去叫人準備好薑湯、參湯,一會把這顆九天玉露丸給主子.....我去看著姬家的人。”
無怨心急火燎的,一邊吩咐著廚房準備著,又想了想,去叫了兩個丫鬟去拿了乾淨的衣裳,在門外候著。
隨著呼入的空氣漸漸多起來,她逐漸恢復了一絲神智。
她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地問:“誰...誰在哭啊?”
聲音極其微弱,夏侯焱換了口氣正想湊近她的嘴唇,看到她的嘴唇在翕動,但是聽不見聲音。
他驚喜交加地把她攬到懷裡,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卻一個勁兒地迸出來。
許瑾年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冷得牙齒打顫地說了一聲:“冷——”
真的冷啊,這種冷似乎遊走在渾身的血液經絡裡,從裡到外都是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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