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署也覺察到自己若是再這樣殷勤下去,只怕是要穿幫了。
他放下了書牘,看向許瑾年,提醒道:
“許小姐,那位姬家的大小姐,可不好惹,沒事離她遠一點。”
許瑾年看他一臉的認真,彎了彎嘴唇,道:
“我與姬小姐沒什麼過節,她沒有針對我的理由啊?”
聶東署一怔,不知道如何說話妥當。
許小姐看起來對他們的主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思,但姬小姐可是特意為了見上夏侯焱一面,千里迢迢地從北冥國跑了過來的。
而他們的主子,對許小姐又是如此的上心。
只怕姬小姐吃起醋來,不那麼好惹啊。
更何況姬家這次來的人,還不少......
“若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起,齊琛曾經去參加過鷺湖棋院的棋賽,他的棋術卓絕,但他卻說他來自酈城藍湖彎。”
許瑾年秀眉微蹙,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酈城藍湖彎有名的齊家,也只有前朝舊臣齊雙河了,但齊家一向為了避嫌,絕對不許子孫後代離開酈城,更何況,齊家因為和前朝皇帝弈棋惹禍,從此以後絕對不讓後輩沾棋。”
聶東署聞言,對許瑾年的睿智又多了幾分欽佩,他贊同地點頭:
“只怕這人拿著酈城藍湖灣來說事,是故意引他們前去酈城。”
許瑾年點頭,道:“他當時參與下棋應該是假的,藉機告訴太子和四皇子,估計才是初衷,引兩位皇子同時想起酈城的重要硝石。”
“硝石在整個天下都比較稀有。”聶東署眉頭越皺越緊,道,“難道他想讓睿王與太子互相殘殺?”
許瑾年秀眉深蹙,這人不但挑撥睿王與太子互相殘殺,還妄想挑起廢太子重返朝堂,與太子叫板。
他究竟是與太子有仇呢?還是與整個夏啟國有仇?
更可怕的是,自己一步步的算計著整個朝堂,似乎一點點如了他的意?
他故意用翟簪,引導自己去找夏侯徽,告訴夏侯徽真相,如果不是自己搶先揭了皇榜,或者他真的能將夏侯徽的病醫好?
這樣才能讓他去揭皇榜的動機找了個很好的說明。
皇榜既然讓她搶了,那以他的初衷,定然是不會放任夏侯徽不管的,是見到了她的醫治起了作用,所以才沒有現身了嗎?
像一個巨大的迷網一樣,緊緊地籠罩在許瑾年的心上,越收越緊,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聶東署看著眼前這個容顏清麗的女子,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有些錯愕。
自從從無悔那邊得知,主子有了心儀的女子,他就偷偷地去調查了許瑾年。
越是瞭解這個女子越多,越讓他越發欽佩眼前的這個女子,她雖未女子,但是步步為營,權謀手腕絲毫不輸男子。
多少困境之中,她始終淡然若水。
而這個齊琛......卻讓這個一向臨危不懼的女子,深感憂慮。
他皺眉,心裡面已經把齊琛列為了第一號追蹤物件。
“他的名字定然是假的,一個小小的齊家,只怕還沒有這麼翻天的膽量!”